柴荣见着黛玉好奇的眼睛，认真的回答：“自然是被卖的。有被父母家人卖到这些肮脏地方的，也有被拐了卖过去的，还有些你们这样的大家族里头被主母发落卖出来的。”
“被主母卖出来？”黛玉惊奇问，又转头看张嬷嬷：“还有这样的事情？”
黛玉在林家是嫡长的女儿，尊贵得很，贾敏活着的时候她年纪还小，怎么可能和她说这么阴私的事情，到了荣国府，府里也发落下人，但她姑娘家家的，便是有这样的脏事也是避着她的，她能见到的，也就是贾母教的，要么发配到庄子上，要么喂了药卖到矿上去，再严重就直接去官府备案，自己搁家里打死算了。
她还从不知道家里会把女侍卖到那种地方去。
虽说现在知道了，她也并没有太大的感觉，毕竟都是卖出去，卖到哪里不是卖呢？她对青楼楚馆，没有概念，反倒是那些被父母家人卖了，被拐走的更让她有触动：“父母失子，子无父母，何等的悲苦。这些拐子，着实可恶。我家里亲戚，就是皇商薛家的，她家有一个女婢，听说也事被拐了来了，从小挨打，如今连话都不怎么敢说。她脾气温和，见我们读诗也有向学之心，若是在她自己家，必定能得父母教养，何至于如今这般畏首畏尾，战战兢兢的模样，又扯散了一家的团聚。”
柴荣一听黛玉这话，见她为此有了无父无母的感同身受，连忙把话题扯开：“也有实在没办法的，家中无计可施，只能舍了孩子求点银子留条活路，若是有良心的家里，日后还能想法子一家团聚，也好过一家子死一屋子的。”
黛玉叹气：“虽说如今天下承平，但总有凄苦之家。便是我家后巷子里住的那些贾家旁支，也有好些靠着宁荣二府，日日来打秋风，求着丁点漏出来的钱财过活的。”
柴荣觉得好笑，黛玉这话说得着实有些何不食肉糜了。他这么想了，自然也这么说了：“奶奶这是何不食肉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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