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阳也不明白，老板娘为什么要这么做。
但是，她并不令人讨厌，反而让人喜欢。
而他也本是很多事情都是无法拒绝的。
老板娘的眼神中似水：“现在，我只想让你吹灭桌上的灯，然后走到我的面前。”
为了一件必须要做的事情，总要付出一些代价的。
而且这件事情又是非做不可，又是为了一个真正的朋友，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是值得的。
最重要的是，这种代价，相信每一个男人都会觉得愉快的。
吕阳也是有原则的人，这也是他的原则之一的。
所以，灯被吹灭了。
一男一女，一间房，一张床。
灯灭了之后，有很多事情是可以做的，但也有很多可能什么都没有做的。
具体的情形会是怎么样的，究竟发生了哪些事，或者是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
那就只要他们两个人自己知道了，有谁能知道呢？
但是，有一点可以完全地确认，那就是吕阳一定问过老板娘：“你怎么知道，会是谁杀了柳乘风呢？”
老板娘的声音如此地轻柔：“因为在我们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能杀死他的绝对只有一个人。”
这句话当然需要解释的。
老板娘向他解释着，黄石镇是一个非常荒凉偏避的小镇。
自从它附近藏金的传说被证实为只不过是一项谣言之后，连经过的行旅客商都绝迹了。
因为这里跟本就不在通商大道上。
而这里的居民，都是这里土生土长的，都已经习惯了这种贫穷但却安定的生活。
他们已经不可能再去适应外界那种繁华世界中的竞争与忙碌。
老板娘道：“就像是我们家那个死胖子，死守着这家小杂货铺，已经守了好几代了。就是你现在要他出去，赚一大把一大把的银子，他也没那个胆子了。”
吕阳问：“为什么？”
老板娘：“只要一走出这个小镇一步，他的腿就会发软的。”
小镇上其他大部分人也都是这个样子的。
贫穷而安定的生活，已经使他们完全没有丝毫斗志，也已经完全没有虚荣心。
因为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外面的繁荣和享受是什么样的。
这些人都已经远在百年之前，就已经在这个小镇里落藉生根。
这里的每一户人家彼此之间的了解，就好像一个人自己了解自己一样。
都是这样的，只要在一个地方呆久了，呆得失去了斗志，那么这个人会连嫌挪一下脚步都挺麻烦的。
“只有一个人是例外。”老板娘道：“我们这个镇上，只有他一个人是例外。”
吕阳问：“这个人是谁？”
老板娘道：“他姓沙，他的名字差不多已经被人忘记了，因为大家都习惯地称他为沙大户。”
吕阳问老板娘：“沙大户？别人为什么要叫他沙大户？而几乎要忘记了他的名字了？”
老板娘道：“黄石镇上的仅有几个甜水井都是他的，而且是这儿最富有的人，别人不叫他沙大户叫他什么？”
吕阳问：“那这个沙大户为什么要杀柳乘风？他们之间有仇恨吗？”
“我可没有说是他杀了柳乘风。”老板娘说：“我只不过说，如果黄石镇上有人能杀柳乘风的话，这个人就一定是沙大户了。”
吕阳问：“为什么？”
老板娘道：“我知道柳大爷是江湖中的高手，我们这里的人却都是只要看见别人一动刀，就会吓得湿裤挡的软货。”
老板娘说：“除了沙大户之外，黄石镇上没有人敢动柳大爷一根寒毛的。”她特别强调：“除了沙大户之外，没有谁会有这个本事的。”
吕阳问：“他有什么样的本事？”
老板娘却是笑了：“其实他自己也没有什么本事，他有的也只不过是一肚子大便罢了。”
老板娘是带着一坛子酒来的，和吕阳喝酒，倒是让人高兴的事情之一的。
这个有着一双白手和洁玉长腿的老板娘，想不醉都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的。
现在，她有些醉意了，说话也有一些乱七八糟了。
老板娘道：“只是我们这个沙大户，还是要比那些龟孙子强得多了，因为他除了一肚子的大便外，还有数不尽的金银珠宝的。“
吕阳问：“那这些又和柳乘风的死有什么样的关系的呢？”
老板娘搂住了吕阳的脖子，就像是对一个小孩子般的拍了拍他的脸。
吕阳却只是苦笑着，喝着酒。
老板娘笑着道：“我们的大少爷，你知道不知道，很多的人就你是那些苍蝇一样，一看到大便就会扑过来，连命也不要了。”
她的眼因为有些醉意，也是有些眯起来了：“而金银珠宝相对于他们来说却是他们的大便的。”
“那么，那些苍蝇又是什么样的人呢？”吕阳问。
老板娘道：“苍蝇也就是一些既不是东西，也不是人的。”
老板娘叹着气接着说道：“强盗，逃犯，凶手，恶棍，还有一些畜牲，他们被人逼得没有路可以走的时候，就会变成苍蝇了。”
吕阳道：“是吗？”
老板娘道：“他们会一窝蜂地飞到一堆大便上去，而那些大便当然是越远越好，对他们来说就是越安全了。”
吕阳道：“而这黄石镇的大便，当然就是最远最安全，对他们来说，最好的掩护了。”
老板娘把那最后的一口酒也喝了下去：“所以，这儿每一个人，其实都不简单的。你不也是很不简单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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