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枫笑了：”因为我知道，你现在一定非常想见识见识他那招绝世无双的天外飞仙的！”
殷羡叹了口气，苦笑着：”你这个什么地方都好，就是有一个最大的毛病，就是你知道的事情太多了。”
吕阳也叹了口气：”的确是太多了。”
顾青枫道：”你想不到我是如何知道这件事情的？”
吕阳道：”这本来应该是个秘密的。”
顾青枫微微一笑道：”现在，已经不是秘密了，在京城里，根本就没有什么秘密，在这儿，没有什么能瞒得住世人的眼光的。”
吕阳道：”所以，你早就知道我们会来的。”
顾青枫道：”你们是李燕北的朋友，如果不是你们，他恐怕早说死在了杜桐轩的手中的。”
木道人道：”我们本来是想去找你们，没有想到做了他们的见证的。”
吕阳问：”那老实和尚呢？”
木道人道：”他是被我拖着去的，我知道，你们本来就在找他。”
顾青枫道：”可惜，我们去得晚了，没有尝到十三姨亲手为你做的火燎羊头。”
吕阳笑道：”出家人也吃羊头的？”
顾青枫也笑了：”不吃羊头的出家人，又怎么可能会花一百九十五万两银子，买下李燕北的赌注的。”
吕阳看着他道：”你是不是已经有了把握，知道绝不会输？”
顾青枫淡淡地道：”如果是有输无赢的赌注，你会不会买？”
吕阳道：”当然不会。”
顾青枫道：”出家人怎么会说谎话的呢？”
吕阳道：”只可惜的是，有人想让你说实话，似乎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的。”
顾青枫笑了：”出家人打惯了机锋，本来就是虚虚实实，实实虚虚，不虚不实，真真假假，不假不真的。”
殷羡也拍了拍吕阳的肩膀道：”出家人都可以，你也不妨学学他，偶尔说上一两句谎话的。”
吕阳叹道：”可惜的是，我一说谎话就会抽筋，还会放屁的。”
殷羡似乎是相信了，吃惊地看着他：”真的？”
吕阳摇头叹着：”假的。”
那禅房里，居然坐满了一屋子的人，他们一个个地都毕恭毕敬地坐在那儿。
那情形就算是一群坐在学堂里等着下课放学的规矩孩子。
当然，他们不是孩子，也不是规矩。
吕阳见过他们的，每管委会都见过的，那些人本来是每天早上都要跟在李燕北的后面巡视半个时辰的。
自从”金马”冯昆被抛入冰河中后，就从来没有人敢缺席过了。
但从今天起，他们就不必再如此走了。
“今天只有你一个人？””今天他们都有他们自己的事。”
原来，这就是他们的事的，
吕阳和陆小凤走进来看了看他们。他们抬起头看着吕阳和陆小凤。
吕阳笑道：”坐着虽然比走路要舒服的，但是，那肚子就很快会长出来了，肚子太大，不见得是一种福气的。”
他们每一个人都垂下头去，一个个的头都垂得很低的。
“杆儿赵”赵正我。
看到他，吕阳和陆小凤又想起了那匹白马，想起了那匹白马背上驼着的死人和那个年少气盛的严人英。
“人是怎么死的？马是从哪儿来的？”吕阳想问，却不能问，现在地方和时间都不对的。
如果是别人，他们只能把疑惑放在心里。
但是吕阳不是别人。
顾青枫正在喝酒，吕阳就冲了过去，抓住了杆儿赵的衣襟。
吕阳厉声道：”就是你，我今天总算是找到你了，你还想逃到哪儿去？”
在场的人脸色全都变了，谁也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的。
脸色变得最厉害的，当然就是那杆儿赵的，他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的。
顾青枫和木道人都想过来劝他。
吕阳板着脸，冷冷地道：”我今天要和这个人算一笔旧债，而且一定要算的旧债，等我算完了，再来陪各位喝酒，如果谁想拦着我。”
他没有说下去，也不需要说下去，没有人会愿意为了一个杆儿赵得罪吕阳的。
他就那么地当着如此多人的面，把杆儿赵拉出了门，拉出了白云观，拉到树林里。
陆小凤却坐下来，和他们一起喝起酒来，似乎对这件事情并不关心的。
太阳已经升起来了，升得很高了，今天是一个好天气的。
但那树林里却是阴森森地，似乎有些寒气。
阳光从那林叶间的缝隙里射下来，正照在杆儿赵的脸上。
杆儿赵是见识过吕阳的功夫的，不敢抵抗。
他也不明白吕阳是什么意思的，以为他是想找自己的麻烦，那就真是死定了。
杆儿赵吓得脸色惨白，浑身都在颤抖着，结结巴巴地问：”究竟是有什么事情，我和吕大侠会有什么旧帐呢？”
“没有什么事情。”吕阳放开了手，微笑着道，”根本就没有什么旧帐的。”
“什么事情也没有？”杆儿赵完全地愣住了，他的脸上总算是有了血色的，”难道，这也只是一个玩笑的？”
玩笑用得着这么大费周章吗？
吕阳道：”这个玩笑并不好，比起他们来，他们跟我开的玩笑更加地糟糕的。”
杆儿赵松了口气，陪着笑脸道：”玩笑虽然不好，但总是比不是玩笑地要好。”
吕阳沉下了脸来，冷笑着道：”玩笑有时候，也会变得不是玩笑的。这一点，你是很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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