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姨,陆离来了。”
楚家别墅客厅,被整理出来布置葬礼,楚老爷子的棺材立在中央,两侧花团锦簇,前方摆着他的黑白照及香烛烟火,荣姨站在一侧,每当有人前来祭奠,荣姨都会感激的给对方鞠上一躬,楚落尘带着陆离到来,哭花了眼的荣姨还未发现,楚落尘挽上荣姨的胳膊,轻声细语说道。
“陆离,陆离……”
荣姨精神有些恍惚,初听楚落尘的话,先是愣了一下,仿佛没有痴呆一样,然后猛然转身,看向陆离,泪眼婆娑,一双苍老的手叫着陆离的名字探了过来。
与此同时,楚老爷子的儿女们和孙子孙女们,也都齐齐望了过来。
陆离的出现,让他们感到意外,毕竟已经许久没有见到过陆离了,还以为陆离不会再出现了,没想到楚老爷子走了,陆离竟然来了,如此一来,他们开始猜忌了起陆离此番前来的目的了。
“荣姨,是我。”
一别多月,再见荣姨,明显苍老了许多,满头的银丝,满脸的沟壑,陆离走上前去,握住荣姨的手,温和地答应道。
“你近点,让我看看你,我眼睛快瞎了,看不清了,幸好你来了,不然我恐怕我死之前,都看不到你一眼了。”荣姨和蔼的说着令人神伤的话道。
“您过虑了。”
陆离走近,看着荣姨,道:“您的眼睛没有大碍,完事我给您针灸一下就可以了。”
“唉……”
荣姨叹了口气,道:“老楚走了,我能看见,看不见,都已无所谓了。”
“老爷子可不喜欢听您说这番话。”陆离郑重道。
荣姨摇头道:“他都不在了,我说什么话,他也管不着了。”
陆离淡笑道:“您这话说的倒也是,不过身体是自己的,对自己好点,也好让逝者安心离去。”
荣姨握了握陆离的手,张了张口,但最终一字未发。
“我先祭奠一下。”
陆离拍了拍荣姨的手,示意她释怀,道。
“嗯,你去吧。”荣姨松开陆离的手道。
陆离颔首向前走去,只是还未接近摆着灵位的案桌,就被人拦了下来。
“陆离,你来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
站出来拦下陆离,穿着孝衣的人是楚落尘大伯楚天雄的大儿子楚天罡,犹记当初楚老爷子在世,陆离最后一次来楚家的时候,楚天罡就为父出头,刁难陆离,此时见到陆离,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非常的不爽。
“好久不见。”
对上暴躁的楚天罡,陆离显得格外儒雅平和,亲切的笑着打招呼道。
“谁跟你好久不见,你赶紧离开这里。”
楚天罡怒火仿佛要从眼珠子里喷出来了一样,不忿地吼道。
随着楚天罡闹出来的大动静,前来吊唁的宾客们纷纷围了过来,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楚天雄,不管管你儿子吗?这是什么场合,岂容他大呼小叫的。”荣姨通过声音分辨出了阻拦陆离的人是谁,气愤不已的跟楚天雄喝道。
荣姨虽然是楚家一介仆人,可是她在楚家的地位,仅次于楚老爷子,即便现在楚老爷子走了,楚天雄等人短时间内,也不敢对荣姨不敬。
闻言之后,楚天雄听话的跟楚天罡喝道:“在你爷爷的灵堂上吼什么吼,你爷爷去世了,无论任何人,只要心怀真诚,前来吊唁,我们都欢迎。”
楚天雄发话了,楚天罡还指着老子过日子呢!老子的话不敢不听,闻言之后,瞪了一眼陆离,威胁道:“你给注意点。”
陆离微微一笑,对楚天罡的威胁没有放在心上,坦然自若,在楚家一众亲属注视下来到灵位前,点燃三根线,鞠了三躬,插入香炉之中,然后看着黑白照片中英姿勃发,笑容灿烂的楚老爷子,语气平淡却有千斤重地说道:“您放心走吧,后事交给我就好了。”
上完香后,陆离并未离开,而是回到了荣姨身边,但他也没有披麻戴孝,毕竟以楚老爷子的身份,还不够格让陆离披麻戴孝,有资格让陆离披麻戴孝的人,少说都已是上千年的黄土了。
“你不打算离开?”
看到陆离上完香,吊唁完毕,并未打算离开,楚天雄蹙眉,凝视陆离道。
“大伯,陆离是我的丈夫,爷爷去世了,陆离守在这里,有何不妨?”
楚落尘早就看不惯这群亲人了,听到楚天雄的话,不待陆离开口,楚落尘振振有词道。
“丈夫,呵……”
楚天雄嗤笑一声,道:“既然如此,就管好你丈夫,老爷子去世,前来吊唁之人,非富即贵,可不是你那个丈夫得罪的起,让他老老实实呆着,另外也别想打家产的主意,楚家人的家产,没有异性人的份。”
“大哥这话说的有理,能够让他留下,已算仁至义尽了,其他的就不要多想了。”
“想也是白想,无济于事。”
“……”
楚家其他人在楚天雄话落之后纷纷开口表态,言下之意就是陆离老老实实的,不要想着争夺家产什么的,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你们……”
楚落尘脸色一冷,怒不可谒,就欲开口,被陆离拦下,只见陆离面对楚天雄等人微笑道:“你们尽管放心,家产什么的,我并不感兴趣,等老爷子入土之后,我自会离去。”
“希望如此,否则就是你自讨没趣了。”
楚天雄说完哼了一声,便不再搭理陆离了,去招呼来宾了,其他楚家人也一哄而散,只有极个别重孙辈的守在灵堂前,用好奇纯真的大眼睛看着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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