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好奇了，你得到的东西都是我想给你看到的东西。”王辰长长舒了口气，道：“只是我没有想到你却趁着这个时候，杀了三族族长，如今我招降张鲁只怕也功亏一篑，马超也不知是否会反。你倒是给我下了一盘好棋啊，到叫我如何收场才是？”
杨娥掩面而笑，看那模样似乎并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甚至也没有对自己的失败感到沮丧：“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只可惜，我终究还是成不了你。不如你那般冷血，便是亲族兄弟也不曾放过。虽说我是败了，但是与你而言，我确实赢了。至少，我还是有几分人性的，而你还知道人性是什么吗？”
“说的不错！”王辰笑着摇头，笑得却是那般沧桑：“不过你也说错了，这里没有输赢，只有活着与死了。既然选择了这没有退路的路，那么能做的唯有向前，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活着，而活着就是赢了。”
“所以，为了活着你连人性都已经抛弃了？”杨娥冷笑着，眼神之中甚至多了几分讥讽。
王辰收起那一份沧桑，他走到杨娥的身边，似将她保住，看那模样好似还有几分感情，他在她的耳边，道：“到了我们这个位置，没有谁比我们更惜命了。在这个位置，人性？人性算个屁！”
说罢，他伸出手一如既往那般捏了捏她的脸蛋，面上更是笑得温柔了些：“这就是现实，如果是做梦，或许我们会比谁都珍惜。但没办法，你讲那些你就活不下去。每个人心中都有值得自己坚守的一切，为了那个坚守的信念，我们可以变成任何人，变成一个完全没有感情的人！”
“我知道了！”杨娥点头，长长出了口气，但是眼神中对于王辰的讥讽还是没有一丝改变：“看来你心中坚守的一切，始终还是颜如玉了？”
“不！”王辰果断摇头。
“不是吗？”她错愕，显然不敢相信。
“是百姓！”王辰顿了顿，道：“此番为了彻底除掉这些世家残余，我不得不做出这些选择。原以为你会比其他人更适合，却没想到你还是包庇了你的兄弟，原本还想饶你一命，但这般看来，怕是不行了。”
“你……”杨娥都快被这一分伪善给气哭了，她舔了舔唇，就好似有一口气咽不下去：“也怪我，如果不算计你，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也罢，反正这个世道就是那样，人越坏活得越长。”
“人总是自以为是，说自己很好。我就不同，我从不认为自己是好人。一开始我是好人，可是结果是什么？结果就是这条命随时可能会被人取走，所以某一天我决定，我不再做好人，我要做一个适应这个世道的人。”说到这，王辰的情绪略有些激动，不过他很快平复下来。
他转过身来，示意众人便要将之带走。
杨娥却挣脱了这士兵的手，伸出手摸着肚子，再看向王辰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恳求：“虽然我知道你不会饶过我，但请你让我将孩子生下来，再杀我也不迟！这毕竟也是你的骨血，行吗？”
“嗯！”王辰并没有拒绝她的提议，反而是长叹一声，向着左右摆手，道：“都带下去吧！”
“诺！”
只叹这人欲壑难填，终究还是将自己搭进去了，却不知知足常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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