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了却前尘
第五十七节霄云受罚（中）
凌云看了凌霄一眼，赶紧捏剑诀向无憾道人行礼，道：“无憾师叔，凌云并无冒犯茅山派之意。只是阴兵之事确有其事，还请师叔恕师侄冒犯之罪，且听凌云道来。”
随后，凌云和凌霄一起，将他们在龙山遭遇无婪鬼道一事以及他们一路追踪至商丘，后与无婪鬼道在商丘大战之事俱以告知众人。众人听完，面面相觑。
无憾道人拍案而起，“无婪……竟然是无婪……这个败类……叛徒……我……让我看到我不杀了他！”
一名道门弟子小声问自家师父道：“师父……修行禁术，以生人炼法器，私种禁花，驱使阴兵，荼毒生灵，固然人人得儿诛之，可是这位前辈为何如此失态？”
“你有所不知，那鬼道无婪曾是他同门师兄……二人皆出自茅山，无婪当年目无尊长，狂妄无知，不遵修行之法，偷学茅山禁术，自封茅山鬼道，被他们的先师废去一身功法修为逐出师门。本以为这人必死无疑，却没想到，数年后，江湖上凭空出现了驭鬼赶尸的传闻，无婪再次冒出来，称自己大功告成。”
“道门正宗联手下诛杀令，要捉拿此鬼道，并派人调查那驭鬼赶尸的传闻，后来发现这传闻原来是那老道为了修复筋脉走火入魔，神志不清胡言乱语，并非事实。道门正宗遂作罢，无婪也就再次消失在人前了。茅山派多年来一直想清理门户，却怎么也找不到他。大家早把他忘了个干净，哪知道今天居然得到了他的下落，甚至还得到了他真的已经练成禁术的消息。你说无憾道人能不生气么？”
“原来如此啊……”
“女娃，你说你擒住了他，他在何处！还不带上来给老道瞧瞧！”无憾怒发冲冠，大吼到。
纯阳道长对凌霄微微颔首，凌霄得令，对早已等在广场外的师弟颔首示意。全真观弟子押解无婪来到了广场中央，众人之间。众人纷纷投诸关注。早听说这个疯子，却一直不知道长什么模样，今日可得瞧仔细了。
只见无婪满身陈年血污，批发垢面，脏乱不堪。他瘫倒在地，宛若一团烂泥，蠕动许久没有站起来的意思。他费力地抬起头，环视广场上的众人，突然“嘿嘿嘿”地笑起来。
“叛徒！你笑什么！”性子火爆的无憾道人顿时被激怒了。
“老道笑，今儿可真是个好日子。这么多老朋友呐。”无婪趴在地上身体扭曲成怪异的形状。看样子，半年多前的商丘一战，他被玄君以锁骨钉封住周身关节，其后又受玄君私刑，关节尽毁至今未愈。
“无婪，你修习道门禁术，为祸苍生，有今日之下场，实乃自作孽不可活！你可知罪！”武当掌门呵斥到。
“嘿嘿嘿，行了。别说这些大道理了。老道我懒得听。”
“身为道门中人，你忘却祖训荼毒生灵；身为中原人士，你勾结西域魔教，作乱西北，你……！其罪当诛！”
“是非对错，老道我自我评说，轮不到你们这群废物来指摘。道法高深，正邪谁能辨知？不过成王败寇，如此而已。”无婪颇不以为然。
“你！恬不知耻！”
“嘿嘿嘿……”无婪鬼道阴恻恻的笑声打断了众人的义愤填膺。“省点力气吧。”大家都被他这死不悔改、厚颜无耻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凌霄师侄，既然他驭鬼赶尸之事确认无疑，你当日为何没将他立斩于商丘？”齐云山掌派问到。
“师伯，凌霄凌云特地将他带回青城关押审问，便是想等今日将他交付给道门正宗、茅山派来处置，万不敢逾距。”凌霄行礼道。
“此乃我茅山派逐出师门多年败类。你做得没错，是该交给我们来处理。”
“嘿嘿嘿……”无婪鬼道不合时宜的笑再次吸引了众人，凌云心中不知怎得竟有些惴惴不安。“小娃娃，看来，你没跟他们说，你当日没杀老道，是因为拿老道我去给西域魔教送人情了？”那双芝麻眼漫不经心地盯着凌霄，一字一句，朝元殿前霎时间万籁俱寂。
崆峒奇兵门掌门眼皮一挑，瞥了僵立在众人面前的凌霄和凌云二人一眼，冷哼一声，不作言语。他早在崆峒就说过，与魔教之人有任何瓜葛必出大事，此二子现下便要遭大罪了！
“云儿……”沉寂片刻后，全真观掌派纯阳道长缓缓起身，森严的声压自凌霄凌云背后传来，凌云身子微颤，“你说，这是怎么回事？无婪说的可是真的？”
凌云身子一抖，看了凌霄一眼，二人齐齐转身下跪于恩施膝前。“师父……不是……是……不是，不是那样的，云儿解释给您听……”
“什么是又不是的，这是何意……”场下议论纷纷。
“哟，这全真观的神剑传人竟然和魔剑勾结？”
“这算什么事？”
“这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一盏茶的时间后，凌霄凌云已将他二人与叶文茵、玄君交往中撇去私人交谈和情谊之外的事据实以告。业火教虽名为魔教，实际上来到中原后从未行魔教之恶，反而始终与辰魔教对战，护佑下一方百姓。他们之所以多次帮助玄君叶文茵，既是为了降伏无婪，同时也是为了报他二人救治凌云之恩，如此等等。
听完二人的陈述，众道门正宗的宗师们皆陷入了短暂思考中。不少人偷看纯阳道人的眼色，此番道法大会由青城全真观主办，望舒羲和传承完毕现世一观，何其风光，本事他全真观扬名道门正宗的好日子，现在却出了这档子丑事，纯阳道人的脸面如何搁得下！
果不其然，纯阳道人面色不虞，沉默半晌后，沉声道：“凌霄凌云！尔等与异教之人来往，虽事出有因，但终究违背了师门训诫，且多次隐瞒，不以实相告。此等不行师兄弟之表率，败坏全真观声名之行径，为师断不能轻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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