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故人相见
第五十四节败走昆仑（下）
“不错。我们也是如此考虑的。”聂书城向归玄道长颔首致意，目光中多了几分理解与了然。“其三，据我观察，那若南卉虽是传说中能通兽语能驭百兽的若南族族人，但是她似乎并没有掌握若南族的驭兽之能，在和我们多次交手的过程中无论自己多么凶险都只是使用正常武功；而数月前，昆仑道门被血洗，我们曾在山中某洞府发现野兽袭击人的踪迹，那应当不是若南卉能够做到的，更加不会是萨满教中人能做到的。”厅中其他人皆面面相觑，大抵没有想到这么多这么深。
“此外，据在下分析。此次，她以重玉掌门为饵，引我山海盟众人入圣教总坛，误杀圣教之主，恐怕也是她背后之人授意为之。不论萨满教还是她本人，与我山海盟皆无太大关联。纵然她记仇如此，也不至于要拿西域至高无上的圣教之主来设局只为陷害我等。再从我们中计后并不是很艰难地就脱身撤离了龟兹，而他们也没有派更多的人手来追捕来看。若南卉之计，并非针对的是我山海盟......”聂书城又继续分析到。
“嗯......”重峦道长思考片刻接话到，“要是她真的是一心为陷害山海盟、向山海盟寻仇。那以西域圣教的权力，若当真命令遍布西域各地的各个宗教联合起来追杀诸位，诸位不会这么容易走出西域。反而迅速灭活口，又放水让诸位顺利撤离。这就好像......”
“好像生怕我们真的被抓住了，去与她对峙，反而横生枝节。”赵若芸皱着眉接话到。“左右她不可能真的灭了我们山海盟，那不若借我们的刀杀了她想杀的人，让我们顶了罪，然后迅速驱逐我们离开。”
“不错。”聂书城几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西域与中原之间有天堑阻隔，本就甚少沟通，隔阂已久。这杀人的罪责推到我们身上，我们便是拿出证据，西域圣教也会存疑；更遑论，我的确中了圈套，拿不出不是我杀的证据。”
“一念之仁，种下今日祸根。”归心长老又痛惜道，“若是当年，贫道......”
“好了，师妹，不必再想这些。道法自然，天道无常，岂是区区你我能够勘破。祸水已然肆虐，现如今便随她去吧。”归玄长老制止归心长老道。
“对了，阁下先前提到，逆徒若南卉盗走混元宝珠，可能不仅是为了离间昆仑道门，从而在在混乱失和之际趁虚而入；还有引我玉清宫精锐下山寻觅之意，从而杀害下一任精锐弟子，断了我玉清宫百年传承；甚至还有其他可能？”
“对，这也是重玉掌门推测的。”聂书城道，“他说，混元珠为至上法器，历来只有昆仑玉清宫历代掌门知晓使用法门，如要使用，比得法门方可。若南卉一心要生擒他，不像是只为了杀害他，恐怕还有要使用混元珠之意，所以先前别离时他才让我勿要担心他的安危。”
“嗯......”归玄长老沉吟片刻，“若那叛徒想要使用混元珠，的确必须留重玉一命。不过......你取珠之时，那若南卉是说？”
“她说，现在此珠于她已无用。”
“贫道相信，以重玉的性子必不会为了保全性命而将混元珠使用法门告知叛徒。”
“对，掌门师兄肯定不会说的！”重乐道长也肯定到。“倘若他真的告诉她了。她那般人，若得了法门必定会一直操控混元珠为己所用，又怎会说出‘于她已无用’之说？必定是师兄怎么也不告诉她，她无法操控无法使用，宝珠于她便只能是无用之物。”
重峦道长看着秋水剑，眼中满是担忧。“现如今掌门师兄生死未卜。诚如先前重乐师妹所分析的那般，那叛徒若南卉并没有跟聂盟主您道明她是否亲眼见到掌门师兄的尸首，只是说将掌门师兄遗弃到死亡之谷、地狱之门中。”他顿了顿，又说：“那地方，贫道知道。听说是西域王庭、魔教、宗教各方势力流放有罪之人的地方，相传那里草木稀少，缺乏水源，极寒极热，尸首遍地，秃鹫盖日，素有有去无回有进无出之说。俗家有言，活要见人死死要见尸，掌门师兄是有仙缘之人，贫道不信他会如此福薄。既然说师兄在那处，贫道必定要寻到他的人才罢休。”
“不错！”重乐道长也急急附和。“就是活要见人死死要见尸！我堂堂昆仑玉清宫的掌门，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失踪。我们即刻派人去死亡之谷寻就是了。重峦师兄，让我去吧！我带人去寻掌门师兄！”
聂书城点点头，“是该去......”
重峦道长向聂书城捏了一个剑诀行礼，郑重道：“聂盟主之前助我玉清宫击退强敌，又亲赴西域助我们采购草药物资回复生机，玉清宫还没来得及答谢诸位，如今诸位又助我们寻回玉清宫掌门信物昆仑至宝，还千里送回了我掌门师兄的佩剑和消息。此等恩情，玉清宫上下铭记于心，若聂盟主有需要的地方，尽管说，只要不违背道门正宗之规，武林同道之义，玉清宫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聂书城亦起身，抱拳回礼，道：“重峦道长言重，在下与重玉掌门也算是同生死共患难的至交，此番得到重玉掌门的下落后，本也打算前去那劳什子地狱之门探寻，奈何我山海盟此番遭受重创，为保余下门人安危，不得已要尽快撤出西域，返回中原休养生息......”
“聂盟主不必客气。要说，山海盟也是被我玉清宫连累，诸位若不是为了玉清宫之事奔波，又怎会惹上这等麻烦，导致贵盟遭受重大损失。救援掌门师兄本就是我等的职责，聂盟主一再相助，仁至义尽。现下赶紧返回长安才是最要紧的。”重峦道长诚心诚意，再度说到，“聂盟主当真不必客气。如果有需要的，直说便是。”
聂书城和赵若芸对视一眼，赵若芸缓缓开口道：“实不相瞒，我们确有一事相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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