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知与看罗大夫脸一沉,立刻打圆场:“您这叫慎重!慎重!”
罗大夫懒得跟诗华计较,又继续问:“家里就爸爸妈妈?没有兄弟姐妹?”
游知与的心被扎了一刀,但还是微笑着:“没有。”
“你爸妈多大年纪了?”
“我妈······”陈丝泉多大来着,游知与推断了一下,“四十二吧,要么就四十三。”
“这么年轻?”
游知与抹掉了蹭在诗年鼻尖上的面粉:“对啊,她是我继母。”
“那你生母呢?”
“嘶——”这俩字窜进游知与耳朵里的一瞬间,他的心脏猛地抽了一下,不是文学作品里写的什么生动形象的比喻或夸张,是结结实实的痛,手上一用力,抓破了一张饺子皮。
“学长,你怎么了?”诗年赶紧把手里的饺子丢下,罗大夫一看情况不对,也迅速起身小跑到游知与旁边:“我看看。”
游知与没病,就是那俩字有点刺激,抽了一下就恢复过来了,只是脸色还有点苍白:“没事。”
罗大夫把了脉,确定没事后让他到沙发上坐着,又让诗华给他倒了杯温水,看着游知与脸色逐渐恢复正常,她才回到厨房。
“你不要提他的生母。”诗年在厨房里头小声说,生怕游知与听到了又受刺激。
“有心理阴影?”
“算是吧,反正他只认他继母当妈。”
诗年刚说继母,游知与就接到了陈丝泉的电话:“知与,年年那边说得怎么样了?”
游知与把水放到茶几上,省略了中间两天的辛酸过程,报喜不报忧:“差不多了,挺顺利的。”
“那你,明天能回来吗?家里,有点事,你得回来。”
陈丝泉从来不说家里有事,就连她流产了也没说,这会又是哪一出?游知与的右眼皮突突跳了两下,不祥的预感漫上心头:“什么事啊?”
“你回来再说。”
诗年在厨房里听到游知与打电话,语气那么温柔,估计是陈丝泉的电话,便探头出来问:“怎么了?”
“妈说家里有点事,让我回去。”
“明天吧,今天这么晚了,明天我跟你一起回去。”
既然是家里有事,罗大夫肯定不能拦,走之前让诗年带了一些年货,算是给游知与家的回礼,还给游知与塞了一个红包。游知与一开始不肯要,可罗大夫说那不是新年红包,是晚辈第一次带喜欢的人回家时长辈对他的认可,给了这个红包,就代表这个家接纳了对方。游知与微笑着道谢,收下了红包。
诗年一上车就有点放飞自我,这几天在家里可憋坏了,连手都不敢牵,这会赶紧把自己的咸猪手搭到了游知与大腿上。可游知与的心情却没他那么好,闷闷地拿开他的手:“你这样我要撞车了。”
诗年看出他心里有事:“怎么了?”
“妈说家里有事,我有点担心。”
“没事的,回去就知道了。”
“我们回来了!”游知与一进门便大喊,可还没等人回答,诗年就冲进了厨房:“妈!”陈丝泉自从跟游克达结婚后,没有再出去工作,只有家里没人她才会出去逛街或是干别的,寒暑假她一般都呆在家里,门口有点声响就会迎出来,这种没迎出来的情况肯定是在厨房弄吃的。
游知与慢悠悠地走向厨房,可还没走到就看见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女人在二楼楼梯拐角探头看他。游知与以为家里来客人就没管,直到记忆深处的一个声音响起:“知与?是你吗知与?”
游知与像被雷电击中一般浑身颤抖,但他没立刻回答,只大跨步迈进了厨房:“谁来了?”
陈丝泉正不紧不慢地泡着茶,头也不抬:“知与,那是你······”
“不认识!”游知与冷冷地撂下一句,便转身上楼去了,生怕多停留一会听到什么不想听的。经过二楼客厅时他不仅瞥见那女人,还瞟到一个大约七八岁的男孩。
诗年没弄清楚怎么了,只知道游知与生气了,便赶紧追上去,看到二楼坐着的女人时还礼貌地打了招呼:“阿姨好。”
这位阿姨没给他好脸色,他讨了个没趣,悻悻上楼去了。
那女人看到的第三个人是陈丝泉,她端着茶上客厅,给大人孩子各倒了一杯茶:“我去叫知与下来。”
“你叫得动他?”女人一扬眉。
“我试试。”
游克达昨天跟陈丝泉说,游知与他亲妈想过来看他,问问她什么意见。陈丝泉心一沉,只感到心里某一块地方突然“轰隆隆”地塌陷了,可她从来没学会如何泼辣地骂别人不要脸,只能默默地把塌陷的地方一点一点补回来,然后说好。她甚至不敢在电话里告诉游知与他亲妈要来看他了,她害怕游知与会高兴地立刻冲回来。
那时候,她在心里骂自己小气,见不得别人高兴。可这会,游知与是不高兴了,她又觉得不该是这个样子。
陈丝泉进到游知与房间,看见俩人正躺在床上,谁也不说话。“年年,你先出来。”
诗年坐起来,正对上陈丝泉严肃中带着些无奈的脸,只好闷头到外间看书。他其实有些饿了,可现在压根不是吃饭的时候。今年是亲妈年?刚在自己家里搞定一个亲妈,又来一个亲妈。
“知与,她特地来看你,你下去跟她说说话。”
“你老公呢?让你老公回来打发她。”游知与依旧躺在床上,眼望着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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