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迟疑了一下。 她虽然不知这个气息带有压迫感的生物是什么来历，但却知道陆离现在的状况，即便能够破境，得到的提升也十分有限。
先前她带回来的那颗铜精，其实就算是给陆离的一点‘补偿’。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陆离的身体主动‘拒绝’了那份补偿，但是白白身为大道之灵，最是懂得气运平衡的道理。陆离这次因为被丁灵犀吞噬了一部分的气运而遭此劫难，除了铜精之外，他还应该有一场机缘，只是白白目前无法判断这份机缘会以什么样的形式出现。
可是，机缘是机缘，与破境并不是同样的概念。
武者的境界也是一种‘能量’转化，自我进化的过程，修炼就是在这个过程中一种搬运，宛如蓄水一样，点点滴滴的积攒起足够突破的积累。
就算有机缘跟气运相助，想要破境那也需要有一个积累的过程，而不是无中生有。
陆离现在的情况，就像是一个空空的容器，里面一滴水都没有，却要在短时间内盛满水，白白下意识就觉得这不可能。
“好吧，你想怎么赌？”
白白思考了一会儿，见陆离已经开始入定，便转而看向了小毛球。
小毛球道：“本大人赌这小屁孩能够破三境，虽然不知你们这个世界的境界划分，不过按照他的本事，三境应该是最基本的吧？”
说到这里，它又狐疑地看了陆离一眼。
没办法，实在是陆离现在的气息太弱了。
先前那具身躯虽然充满了死气，但却是实打实的明幽境界。按照小毛球的眼界来看，那时的陆离也算是个合格的战士了。
可是现在来看，陆离这副身体的底子虽然打的比较牢固，然而境界实在是太弱，这不禁让小毛球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被摘星那个疯女人给坑了。
“连破三境，也就是说，听雷，通玄，不灭么……”
白白心里衡量了一番，随后说道：“好吧，我跟你赌了。”
她不信陆离能够无中生有，直接从气窍境一跃而至到不灭境。
就算是有她的辅佐，身为这一任被大道之灵选中的气运宠儿，丁灵犀的都不可能会完成这种堪称飞跃般的进境。
除非……
白白偷眼打量着被灵儿抱在怀里的小毛球，心里暗暗道：“若他也是某个世界的大道化身，将气运分润给公子……”
想到此处，白白就将这个想法赶出了脑海。
一个世界能够诞生的大道之灵非常有限，只会在本世界里挑选天骄去培养，怎么可能跟一个外来者离开？
“好，如果本大人赢了，那你以后就是本大人的跟班，做一些端茶递水的小活吧。”
小毛球露出了诡计得逞的笑容，“跟本大人赌？你这小丫头还真是嫩啊。要不是已经有按摸的丫鬟了，这份工作就要交给你来做了。”
小毛球想到这里，又用身体拱了拱灵儿的手。
灵儿立刻温柔地给它按摸，小声道：“我们初来乍到，不要这么盛气凌人，乖一点。”
小毛球哼唧了起来，也没注意到灵儿到底说了些什么。
就在这时。
陆离身上有一股不同寻常的气势散发出来。
他的呼吸渐渐调整到了一种极其玄妙的节奏。
灵儿见状，眼神微微一亮，知道这是根本法里的那一套呼吸法。
陆离对这套呼吸法钻研的极深，现在调整呼吸，已经有了一种驾轻就熟的味道，就像是逐渐将之替换了自己的本能。
一丝金光从陆离的眉心浮现，又迅速闪没。
白白楞了楞，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纯粹的进化之法么？”她沉吟了一声。
虽然她不是最古老的大道之灵，但却肯定比一般的武者知道更多内情。尤其是当年那段被上界神灵侵略，古代武者奋起反抗的岁月，对于‘每一位’大道之灵来说，都是非常刻骨铭心的。
在那段时光之中，人族诞生了许多惊才绝艳的天才，也诞生了很多能够比肩‘神灵’的强者。
这些强者大部分都能够在一个时代成为代表人物，是真正的天骄。如此之多的天骄出现在一个时期，背后必然有大道的干预。
只是现如今的大道之灵已经无法窥探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可能获得那些足以打破现有武道平衡的功法，然而即便如此，白白还是对根本法的气息十分熟悉。
她盯着陆离看了片刻，只觉得陆离的呼吸法非常玄妙，已经触及到了‘大道’的根本。
“这个进化的法门倒是不错，比这个世界的武道体系强多了。”
小毛球瞥了陆离一眼，能够让白白感到震惊的呼吸法，在它口中也只得到了一个不错的评价。
灵儿笑道：“进化法与修炼之法其实都是异曲同工，溯其根源，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不过根本法就一种较为直接的进化之法了。”
她看似是在对小毛球解释，实际上也是在对白白和丁灵犀解释。
尤其是丁灵犀。
灵儿生性虽是天真腼腆，却也不是真的完全不通人情世故，看到丁灵犀对陆离的亲密表现，就知道两人的关系应该有些不同寻常，心里稍稍警惕的同时，也存了几分想要打好关系的念头。
丁灵犀听到了灵儿的解释，却只是瞥了灵儿一眼，轻哼道：“什么进不进化的，说一些别人听不懂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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