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壁禾道:“苟大人一心为民,分明是个好官,如何要自惭形秽?瑞王殿下初来时,他问及你大桥坍塌案你为何不说实情?二位殿下已到了江阳,避开了冯清波,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
闻言,苟寻才脚步微滞,却还是很快离开了。
只留下微弱一句。
“没你说的那么简单啊…”
正堂内,安陵宗玉闭目半晌,甫一睁眼,轻问道:“四哥可想好了?”
“你查你的案,赈灾的事,交给我。”
“其实你离京那日起,太子就不可能再将你当成一个人来看了,你上了这条船了。”
话中半带提醒半带警告。
安陵恒攥拳,道:“还不是你当初干的好事儿!”
“若四哥没半点心动,哪里能让我得逞?”安陵宗玉上前,兄弟二人四目相对。
安陵恒深吸了一口气,眼中有光闪过,安陵宗玉深深看他一眼,已先他一步出了正堂去。
“你过来。”
他双手负后,站在潦倒院内,身负长剑的少年乖巧的从屋檐下走近,眨了眨眼。
“王妃呢?”
“看到她找那个狗大人去了。”阿律答。
安陵宗玉点点头,挥挥手,让阿律自己去一边玩儿,可没走两步,安陵宗玉又唤了他一声。
“回来。”
阿律拉了拉肩膀上的肩带,乖巧的又走了回来,刚刚近身,安陵宗玉便敲了敲他额头,低声道:“是苟大人,不是狗大人,小孩子不能无礼节。”
“王爷什么时候成了讲礼节的人了?”阿律摸了摸额心,委屈的撇撇嘴。
安陵宗玉笑笑,没再与他多话。
是在苟寻才的书房门前找到宫壁禾的,她坐在阶梯上,自在如在厉王府时。
“怎么在这里坐着?”
安陵宗玉见到她,莫名的松了口气。
宫壁禾手肘靠在膝盖上,懒懒的撑着脸颊,眉眼却是一片忧郁。
“怎么这个表情?”
安陵宗玉走过去,习惯性的戳了下她的眉心。
她抬手摸了摸额头,道:“苟大人拖他的师爷去隔壁买粮食去了,如果买回来还能撑个几日,要是买不回来了怎么办?”
安陵宗玉敛眼,也没问她如何得知了这些事,如何瞧出了苟寻才其人。
宫二是个聪明人,他一直都知道的。
他不动声色的坐到了她旁边,随她一起望着满院疮痍,轻声说:“我休书信给三哥。”
“来得及吗?”
宫壁禾打断他,神情略略严肃,安陵宗玉挑眉看她,还没做声。
“案子与灾情?两件事撞到了一起,你要怎么做?”
安陵宗玉颔首,道:“说好的怎么做就怎么做。”
“瑞王那边?”
安陵宗玉将眸光放向远方,没有直接回答宫壁禾的话。
却说苟寻才蹲回了灶房前,手里握着一把物什,眯着眼睛拨弄着数。
“苟大人在这里做什么?”
高大的身影笼罩着他,苟寻才抬头,讪笑一声,“瑞王殿下。”
安陵恒抿了抿唇,眸间闪过一丝不自在,一手缓抬起在胸前,低声道:“方才的事,是本王不太妥当。”
苟寻才干笑两声儿,说:“王爷这是说的哪里话,下官是个奴才,王爷是龙子,挨王爷一巴掌,也算沾了龙气了,嘿嘿。”
还是那般嬉皮笑脸的没心没肺样。
安陵恒颔首,沉声问道:“苟大人这边若是忙过了,便将大桥案的卷宗给本王瞧瞧吧。”
闻言,苟寻才手不自觉的抖了下,面上还是笑道:“好,请王爷随下官来…”
将那灰布揭开来,抱起一摞卷宗,轻轻一吹,厚重的灰尘飘的到处都是。
安陵恒挥了挥手,还是被呛咳了几声。
“嘿嘿,王爷见谅。”苟寻才把那些卷宗递给安陵恒,安陵恒还有些犹豫,脏兮兮的卷宗却已经塞进了他怀里。
“灶房那头还有事儿,下官先去忙啦。”
安陵恒衣襟袖袍都被沾的一片狼藉,看着苟寻才离去的背影,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把那堆东西抱回了给他准备的房间里去……
“什么!走了!”
“什么时候的事儿!”
几十里之外的川蜀知州府,冯清波一脚将主簿踹翻在地,主簿捂着胸口就地滚了几圈,好容易才起了身,哐哐叩了几个头。
“回大人的话,昨儿晚上给两位王爷送宵夜时,没瞧见人,还以为是去了哪儿走耍,直到…”
越说,他头埋的越低。
“直到什么!快说!”
冯清波怒的又摔了一个杯子。
主簿头磕在地上,结结巴巴道:“直到驿馆那边来人报信说苟寻才走了,一起去了两个马车,我才想到,两位王爷定是跟着苟寻才去江阳了。”
冯清波眸子一怔,发了好一会儿愣。
管家小心翼翼的打探了几眼,发现他眼神没落在自己身上了,连忙往后爬去,悄悄退出了屋子。
“等等!”
冯清波眼神直愣愣的喊了一声。
管家一个哆嗦,乖巧的停下了爬行。
“你将东西都给苟寻才了?”冯清波目光看似怔然的落在别处,却是在对管家说话。
管家磕磕巴巴的点头,“啊,是啊,都给了,照您的吩咐话也带到了,他绝对不敢乱说的!”
冯清波起身,目光收回了一些焦距,来回走了几下,似想到了什么。
“不行!你立即休书,给到曾文虎手里,让那几家米粮盐油万不能涨价!听到了吗!”冯清波猛的一吼。
主簿抖了一下,涩声问道:“不涨价了?为…为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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