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蔡老爷子这么一说，那些年轻的族人们，纷纷偏头而望，看向蔡妍的眼神，均透着一抹质疑。
在他们看来，即便蔡妍知道症结所在，也并不能说明什么。
说明她很聪明？恐怕高估了她。
谁都可以事后总结一番，再反推出各种精妙的方案，但又能怎样呢！顶多称得上是“事后诸葛亮”。
虽然，王家给了他们蔡家最后一次希望，而这一切又都跟蔡妍有关，但是，他们对蔡妍的印象，并没有得到改观，看向蔡妍的眼神，多多少少有些排斥。蔡家沦落到今天这一步，跟蔡妍有着最为直接的关系。
所以，在他们看来，无论蔡妍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
甚至于有些人认定，蔡妍应当为蔡家的这一次衰落负全责。
在这些人的眼里，蔡家对蔡妍有恩在先，相当于她的再生父母，蔡妍此生无以为报。
越是看到蔡老爷子器重蔡妍，他们的心中，越是感到窝火。不过，他们也不得不承认，经历蔡家的这一次危机后，蔡妍在家族中的地位高了许多。他们或多或少都必须给她一点儿面子。
“爷爷，如果没有跟他签订协约的话，可以像第一次跟安家的联姻合作那样，人为制造一波利好消息，这样一来，蔡家股市不仅可以止跌回稳，还有起死回生的可能。只不过……”蔡妍欲言又止，一想起蔡安两家的第一次联姻合作，心情就无比沉重。
两家的第一次合作，发生在六年前。
自从两家的第一次联姻合作后，在她心中留下的，只是一块难以愈合的伤疤。
每每回想六年前的那一些事儿，她就不禁心有余悸。
那件事儿，折磨了她太长太长。
彻底影响了她的生活，毁了她的人生梦想，原本期待有一个完美家庭，现在只能将其藏在心底深处。
说实话，她根本没敢往结婚这方面想。
虽然，她出于报恩的心理，接受蔡老爷子的婚姻安排，但实际上她知道，那件事儿会成为一颗定时炸弹，迟早也会爆炸，到时候蔡家恐怕又要面临二次沦落。但当一天和尚敲一天钟，得过且过，她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六年前那个晚上发生的事儿，犹如发生在昨日一般，留在她脑海里的记忆是那么深刻，她耗费整整六年时间想将其忘掉，可到头来还是一点儿作用都没有。
越是想将其忘掉，留在脑海里的印象越深。
近些年，更是折磨的她险些疯掉。
她不知道这啥时候是个头，但她知道一定会有结束的那一天。
现在的她，最害怕的一件事儿，就是上床睡觉。
一闭上眼睛，六年前那件事儿，就犹如恐怖电影一般，在她脑海里不断回放。
好不容易进入梦乡，却又总是噩梦连连。
所以，她打心底儿不希望蔡家无论处于什么样一种境况，都不要跟其他家族签订任何类似于六年前的那一种合作协议。
那是一种欺骗性质的协议，害人又害己。
“只不过什么？”对于蔡妍刚才的回答，蔡老爷子总体上感到很满意，但知道其中必有瑕疵。
而且，他原本也想这么做，只是，没有等到谈判的机会，所以就一直埋在心头，成了一个不小的遗憾。
唯一令他释然的是，这种方案并非完美，相反，跟六年前蔡安两家的那一次合作，本质上并无区别。
但这种方案从蔡妍的口中说出来，着实让他感到有些欣慰。
蔡家虽被卖掉了，但还不算彻底完蛋。
他跟王鑫还签有附加协议。
对卖出去的资产还有回购的权利。
虽然，这一天，可能无限遥远。
但最重要的是人才，那种真正精明且有能力的人才。只要培养出了足够优秀的人才，就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对于蔡家人来说，取得成功更容易，确切的说，是复制成功更容易。
因为不属于白手起家，而是建立在高起点、既有的成功经验之上，除了资金不足以外，管理经验和最重要的人脉都不缺，而这些隐形资本，恰恰是最宝贵的，金钱买不到，任何其它东西都换不来，所以，蔡家人想复制以往的成功，并非不切实际。
但蔡家能否崛起，最关键的一步，就是培养出足够合格的人才。
或者说，从现有的族人之中，挑选出一名堪当此任的人。
而最被蔡老爷子看好的这个人，就是在蔡家地位尴尬的蔡妍。
所以，他希望从蔡妍那里听到一些建设性意见。
“只不过，蔡安两家的第一次联姻合作，带有一定的欺骗性质。所以六年后的今天，两家都为此付出了沉重代价。”蔡妍所说不错，两大家族的那一次合作，只是为了在新闻媒体的面前装装样子而已。那些不知真相的股民，以为两大家族会结成姻盟，大量买入蔡家股票，后来知道上当受骗，立马减持或抛售，直接将蔡家股市送入了万丈深渊。
而且，六年前，蔡妍还曾就此发表过意见。
但由于在蔡家的地位不高，她的意见并没有得到采纳，也没人将她当成一回事儿。
那时的蔡家，只顾着眼前利益，哪管它长远后果。
所以，这一次，蔡老爷子对蔡妍的意见，就格外的重视。
“你说的也挺有道理。”蔡老爷子捋着胡须，耐人寻味的说道。对于六年前的那一次合作，感到颇为后悔。通过欺骗手段得到的繁荣，终究不能持久，一旦被揭穿，就会导致意想不到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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