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着的女子瞪了他一眼，“难不成被雷劈了，还能说清楚为何会挨劈吗？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吗？”
她叹了一口气，继续道：“反正有些事发生了，人家才管不管你是不是无辜呢，只要可以议论，肯定一股脑地涌上去。”
她一想到这里，感觉脑袋又开始疼了，随即清醒了几分，意识到自己随口说了什么，又道：“我就是胡乱说的，嗯，这是经验之谈。”
孟嘉晏失笑，“不是胡乱说的吗？怎么又是经验之谈了？”
余筱影一拍脑袋，她真是脑袋糊涂了，看来，疼或许是真的，感觉自己已经开始变傻了。
外面不时有雷声响起，但因着有刚才的插科打诨，并未有雨夜常给人的寂寥。
与白日相比，夜晚总是能让人少几分拘谨，刚刚还很困的余筱影过了之前的睡意，这会儿来了几分精神。
她听着外面声音渐大的雨声，想了想还是向旁边的人问道：“你说，我平时是不是该多读些书？”
“你不是一直在看书吗？”孟嘉晏有些不解，他的视线落在刚才的那本算术书上，“这屋子里你的书可不少。”
听他提到这里，余筱影有些不好意思，“都是些杂书，我是说，我是不是应该读些四书五经？”
孟嘉晏蹙眉，语气却还是十分温和，“怎么突然想起这个？今日在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明明之前看她情绪还好好的，怎么这一会儿的功夫就似乎变了？
“没有发生什么事，”余筱影打了个哈欠，“就是突然想起来了，感觉自己看书有些太偷懒了。”
她觉得自己没有科举的机会，又仗着自己成年人的灵魂，既然已经通过读书明理了，那就没必要读这些书了。
四书五经自不必说，还有不少更加艰深的晦涩文字，她其实在一开始就选择了放弃。
说是因为自己不能参加科举才不去读那些书，其实，何尝不是放纵自己的懒呢？
这感觉就像是有些人说自己之所以考分低是因为没有好好考，其实自己可聪明了，不过是自己安慰自己，是一种掩饰罢了。
孟嘉晏看着她很是迷惑的样子，缓缓道：“那你想读那些四书五经吗？还是只是听人家说应该读那些正经书籍，才会问这个问题？”
余筱影喔了一声，她是真心想读吗？
她接触的古文只有语文课本里的古诗和文言文，绝大部分都要求背诵，有个人的悲欢离合，也有家国天下的乐忧。
至于喜不喜欢，当时并考虑不到这个，因为不管是否喜欢，只要在考纲之内，肯定是要记的，个人的喜好并不重要，能理解记忆才重要。
“嗯，好像并没有太想读，”她老实承认，毕竟在学过认字之后，她就自认为足够了，“但也不是听别人说了什么才有这个想法的，就是觉得自己主动选择了一种安逸的过法，有些……嗯，有些懒惰。”
或者说，是她觉得自己有些“堕落”了，理应奋发图强才是，就算不能参加科举，也该往才名那里靠近一下，哪能像如今这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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