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只是其一，除此外，更难的是，别人把你的话不当回事。
余筱影觉得，若不是她如今已经与众人相处久了，大家恐怕都会当她是疯子。
但因着她的强烈要求，找牛的事总算继续进行下去了。
魏如玖觉得自己十分不幸，才刚想出去，就遇到了疫病，怀疑老天是在针对他。
他对疫病的了解仅限于大家的口耳相传，听说时也只是感叹一下而已。
知道会死很多人，但第一次近距离接触，还真是有些不知该如何说。
相比其他人的不信，牧老先生和古大夫的反应让余筱影觉得古人还是有救的，不管是不是由于好奇心，有人愿意尝试理解就是好的。
就是解释起来实在麻烦，也不知该如何解释。
“这个真的有用？你确定人不会染上别的病？”
已经不知道这是今日的第几次发问了，余筱影晃了晃脑袋，教育的过程果然很容易让人失去耐心。
别多想，没有用，死得快。
她侧首看着一望无际的天边，心底一阵无力。
廊下的花灯早换了一批，为这院子的生机增色了不少，但如今看来人还是有些破旧了。
她无奈道：“到时试试不就知道了？我也不能确定。”
反正也只能预防，有总比没有要好。
而且这法子太过简单，比着花费万金的方子，看起来就不太可信。
甚至除了用病牛，还可用接种后的人长出的脓疱，听起来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也难怪人都不信。
不花钱就想治疫病？做白日梦都不是这个做法啊。
她自己代入其中想了又想，觉得大家这样的反应也在情理之中。
可是，设身处地在疫病面前没有用，它又不会特意挑选人。
每个人都花费万金肯定是行不通的，但她又不能强制人接受，事情就此陷入了僵局。
人啊，想做点儿好事居然这么难……
也不知如今别的地方如何了……
想起这个她更是头大，北地已经限制了出行，以后爆发的可能性不大，但其他地方呢？
如今的关键还是尽快找出病牛，到时自己先试一下，可是之后不接触已经感染的人的话，也不能证明它就有用啊。
去接触感染的病患？
她想起带着的那些护卫，她独自一人出门是万万不行的，可若是身边人不接种牛痘，那也不能随意出门啊。
而且说句自私的话，让她拿着身边人的命去冒险，她还真做不到。
为今之计，还是拿易感染人群做尝试比较好，这样的话，便只能托古大夫的名义了。
她想到这儿，便对古大夫耐心了不少，将词汇换了又换，终于勉强让这老人家接受了她的说法。
只不过，古大夫离开的时候还念念有词，“闻所未闻啊……”
魏如玖一直在旁听着，听得多了，也不由得好奇了几分，看着牧老先生和古大夫离开的背影，转头对着余筱影道：“你不会打算真的自己先试一试吧？我是不会同意的！”
虽然前段时间刚寻了不少牛，但恰好带有牛痘的母牛可不好找，如今又是大家不方便出门的时候，找牛更困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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