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瞳孔紧张，他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出来了吗？
老道人近接无敌，拥有三尊道身游走与世间，分不清真假，倘若有一具意外死亡了，只需要花时间炼制一尊就可以了。
老和尚化生千万，不染红尘，也无因果，天机都算不透他的命运，同样是一个非常麻烦的人。
如今又要多一个方涛嘛？毕竟他们前世是一个层次的人物。
场面安静了很久。
最后老头打破了平静，缓缓说道：“你太爷爷的问题，其实也不算什么问题，我想你应该明白。”
窗户打开了，室内的温度明明很适合人居住，可是这一次下降了诸多，那副画中的八卦隐约中透露出有杀气透露出来。
老头想到刚才站在自己面前的小女孩，先天道体，练气境修为，可以说绝对是天才中的天才，可是言语之中没有任何骄傲的地方，反而对于自己的态度无比的尊敬。
以至于老头认为方涛也应该如此，可是当看到方涛的时候，又发现两个人完全是两个性格，那怕那个人是方涛的弟子。
公孙雪儿问过他一个问题。
“前辈一生杀人无数，同时也救人无数，究竟为了什么？”
老头的回答是：“我看过了太多的风景，可是看得多了，也就会有不满足，所以不如自己来打造自己喜欢的风景。”
公孙雪儿想了很久，她再一次问道：“那为什么是公孙家？”
老头只是闭上了眼睛，他像是在思考，是不是点头，又皱眉，又像是推算，因为他的手指飞快的计算着。
“可能仅仅是为了好玩，公孙家能够牵扯出来的势力、人物，还要多一些。”
“多一些？你是指谁？方涛？”
“是的，至少从你离开京城之后，我的卦象看到了你与一个男人重逢，随后那个男生又站在了方涛的身边。”
听到这个答案，公孙雪儿脸上写满了震惊，随后又沉寂下来，说道：“前辈，你确实很厉害，先知先觉，难怪这么多年没有人能够胜过你，胜过血魔帮。”
公孙雪儿没有再问有关于自己与冷鹏的相遇是不是一开始就计划好的，她忽然有些害怕自己面前这个男人。
……
方涛自然不知道公孙雪儿与老头的对话，不过他猜到了一部分。
那么此刻公孙雪儿又在想什么呢？
老头看了一眼方涛，明白他猜到了一部分，开口说道：“我没有对她怎么样，她也没有问我继不继续攻打公孙家，不过……我想她已经知道答案了。”
方涛沉默了下来。
老头嘴角微微一笑，说道：“你似乎并不准备回答我的问题。”
“重要吗？其实我也不太清楚我曾经做过什么样的计划。”
方涛说道：“我想你应该比我还要清楚，即便你知道了我在扮演什么角色，你什么也做不了，与大势相比，你什么也不是。”
老头第一次站起了身子，他走到了窗外，整个头发瞬间雪白起来，满脸的皱纹，眼睛也变得混浊起来，他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只觉得身体充满了孤寂。
方涛说道：“这应该才是你的真实模样吧，合道镜又如何，不超脱成神，始终无法长寿。”
老头说道：“这是我的真实模样，却也不是，我不会告诉你真相，就像你不愿意告诉我你的角色，不过我想我们还会在见面，以新的身份。”
方涛看向了老头，他眉头挑动了两下，手下意识的抬起，随后又放下，问道：“你凭什么认为我认不出你来。”
老头转过身，看向了方涛，有的人越老看上去越恶，那怕他是一个好人。
而面前的老头却看上去十分仁慈，但是身上的血腥味让人窒息，他说道：“相信我，你根本没有办法认出我来，而且，我算过你的命运，算不透，但是这是你的新生，你是轮回重生，并不是夺舍，只不过苏醒了前世的记忆，对吗？”
方涛听闻后，先是仔细思考了一番，说道：“你想多了。”
老头皱起了眉头，嘴里碎碎念了几声，抬起头来说道：“不可能，倘若你真的不是轮回重生，那么我应该可以算出你的身份，可是你……一片茫然，什么也算不出来。”
他话没有点透，但是很明显，他在怀疑方涛撒谎。
他虽说看上去岁数大了，但是不代表真的老了，他的眼睛能够看清世界上所有的伪装，那怕这个人隐藏得再深，只要他还活着，就不可能逃得过他的眼睛。
因为这是他的能量之力，算术。
方涛说道：“那是因为你修为不够，算术很复杂，你确定算得是我？”
老头点头，说道：“是的，我很确定，我算的是你。”
方涛笑了，看着老头，认真了起来：“不可能，你根本承受不住算我的压力。”
老头笑了，说道：“我连神都敢用算术算一算，更何况，只是一个重修之人，那怕你跟真人如来平等，那又如何？”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眼神极为认真，像是在陈述某种事实。
方涛笑了，他觉得自己听到了世界上最搞笑的事情，同样看向了对方。
伴随着两者目光的对碰，老头的额头上出现了细汗，整个后背的衣衫全部湿透了。
他的双眼竟然渐渐看不清任何东西，只见眼珠子逐渐开始混浊，随后黑白融合，成为灰色瞳孔，看着就像是死人的眼睛。
这双眼睛很诡异，应该是老头修炼的生老瞳术，但是奇怪的是他仿佛陷入了某种场景之中，无法超脱出来，包括灵魂一同陷入了进入。
方涛反而低下了头，他的眼睛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是那么的纯净，他轻轻一笑，无所谓的摇摇头。
就像是做了某一件很无所谓的事情，或许这件事他并不放在眼里。
草屋的时间仿佛出现了变化，一只蚊子飞动，却停止了飞行，悬空飘浮在空中。
但似乎只有这间草屋的时间停止了变化，外面什么都没有变，只不过天边泛起了白意，一天又快要过去了。
窗外的晨露滴落，打落了花瓣，花瓣掉落的速度非常快，可是触碰到草屋中变停止了滴落，与刚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仅仅只是肉眼能够看到的，若是仔细聆听，就会发现草屋中失去了所有的声音，仿佛成为了一个时间缓慢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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