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烨霖也是被逼急了，前两天不是还听楚媛说他舅舅见她了吗？所以，沈烨霖就在心里祈祷他舅舅能看在小情人儿的份上网开一面，别再来找他的茬了。
视频已经点开，画面中只有楚媛一个人，随着音乐声响起，她已经开始起舞——
古典舞，换了一身翩然的蓝色长裙，每一个动作都完美至极，定格的瞬间，像一只翩跹的蝴蝶。
她的身材很好，柔韧度也好，无论是音乐、编舞，还是意境氛围，让所有正在欣赏她舞蹈的人，都没有办法转移视线。
沈烨霖早看过一遍了，当时也非常震撼，现在他悄悄观察他舅舅，好吧，连他舅舅也不能逃过美人的魅惑，在认真地欣赏中。
其实这个视频严格来说，并不是只有楚媛一个人，因为是网络直播海选，右下角的小视频框里，有三位评委观看她表演时的神情记录。
很显然，这是海选的官方那边剪切并放出来的视频片段——什么活动都需要宣传，一般都会选择性地放出一些选手的表演现场，或是特别奇葩的选手、或是特别惊艳的选手。
极端的例子，才有话题度，那些平庸无奇的，一般都会被pass，不仅海选不能通过，连被公众看见的机会都不会有。
五六分钟的舞蹈，三个评委全都聚精会神地欣赏着楚媛的表演，眼睛都没眨，等到楚媛最后一个动作定格，音乐声停了，三个评委互相看了一眼，却是连一个字都没说，都比了个通过的手势。
楚媛鞠躬道谢，视频戛然而止。
剪切视频的标题是，“选手楚媛古典舞《灵犀》惊艳评委。”
“舅舅，好看吧？要不要再欣赏一遍？这楚媛肯定是要火，跳得还真是不错。”沈烨霖今天跟吃错药了似的，一直在夸楚媛，说的全是好话。
“不用了。”他舅舅却是没什么继续欣赏的心情，拒绝了他的讨好。
“哈哈哈哈哈！也是，也是，舅舅要是想看，让楚媛单独给您跳嘛，我真是糊涂了，哈哈哈，舅舅你饿不饿，想吃什么，我也去看看……”沈烨霖没辙了，他也想走。
陆慕辰却是问了一句吓死沈烨霖的话：“为什么楚媛会去参加这个选秀？”
沈烨霖一噎：“这……”
这里面也太乌龙了吧？让他三两句话怎么说得清？但是似乎说来说去，他舅舅也有责任啊，不是他沈烨霖一个人的锅！
既然他舅舅都问起了，沈烨霖也不敢不说实话，脸色有点为难道：“舅舅，这不能全怪我吧？我之前不是问过您了吗，章克明那边暗示是不是对楚媛特殊对待，您说了不用的啊。我也就这么回章克明了，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章克明脑子抽了，为了电影儿，打算给楚媛增加点儿曝光率，就让她去报名参加了这个破海选。”
“曝光率大概是有一点，舅舅你看这视频点击率，又掀起一轮微博热议了，楚媛这姑娘自带话题度啊。”沈烨霖一口气说了一堆，自己的责任推得七七八八了，反正都已经骑虎难下了，那就只能骑着，拿下了海选总冠军再说。
见他舅舅不说话，沈烨霖又试探道：“舅舅，您什么意思？不让楚媛继续抛头露面？跟灵犀珠宝合作，我要是事先知道，肯定不会同意的，那个女人的品牌，呵。”
那个女人，不用多说，也知道是指死了的盛知夏。
沈烨霖离陆慕辰很近，外甥跟舅舅撒娇嘛，总是特别活泼又赖皮一点，说话也很随意，沈烨霖说完这句话，忽然感觉到他舅舅的手摸上了他的头——
沈烨霖一愣，转头看向陆慕辰：“舅舅……”
陆慕辰的手的确是摸着沈烨霖的头，像是对待小孩子，他难得温情地问了一句：“你父亲去世已经五年了？”
这是一句问，又不只是问，很显然他也记得。
沈烨霖插科打诨的样子完全消失不见，他的笑容也僵了，但情绪还算稳定，好几秒后才道：“是啊，已经五年整了。时间过得真快。”
这么一说，沈烨霖又笑了：“舅舅你记性不怎么样啊，上个月不是还去扫墓了吗？我爸，外祖母，都安息五年了。”
“所以，我觉得那些狗屁媒体，真没必要大张旗鼓地写我们陆家怎么着盛家了，盛知夏的死，又不是我们家害的，就算我们当时坟头蹦迪又怎么样？五年一个轮回，盛家也死了人，还是落水死的，那位老爷子不会觉得这是报应吗？”沈烨霖的脸上完全没了玩世不恭，一脸的鄙夷与戾气。
他针对的是一个月前盛知夏的葬礼，显然沈烨霖对当时陆慕辰的做派完全没有任何意见，只有赞同。
“舅舅，你真是我的偶像，真的，帅爆了，论手段，我只服你！”沈烨霖朝陆慕辰竖了俩大拇指，用心拍着马屁。
“呵。”陆慕辰轻轻地笑了一声，沉黑的冷眸却已经敛了下去，对沈烨霖的马屁不置可否。
一个完全不能提的女人的名字。
一个一提起就只剩下恨、再没有任何爱意的名字。
那便不再提起。
“舅舅，给我点钱吧？我们公司现在特别需要经济援助……”沈烨霖打蛇随棍上，这种煽情的时刻，忽然谈起了钱的问题，趁他舅舅伤感，开口要钱来了。
每当这个时候，他舅舅的防线最薄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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