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一个集团发展壮大，维持运营的正是利益，而不是梦想。你们打造了品牌形象，背后是我在撒钱。
品牌要有价值，要讲故事，但我们自己还是不要过于沉迷故事。”卿香看着他，“陈老师。”
梁安歌看看陈映，轻轻碰了一下卿香的腿，笑笑，赶忙给他们舀了一碗汤，“菜都凉了，吃完了你们早点回家。”
卿香低下头喝汤，陈映转头看着镜心湖。
秦空点点头，“我找个时间先画出来，咱们再讨论嘛。”拿起饮料，碰了一下陈映的杯子。陈映才端起杯子。
卿香也看陈映一眼，剥了一根嫩笋，沾沾酱，放在他盘子里。
梁安歌也劝他们喝酒，自己也陪了不少。
秦空又问陈映去了哪些深山老林，但陈映始终兴致不高。
过了一会儿，梁安歌拉着卿香起身去洗手间。陈映把椅子往后退退，靠着栏杆，转头看着倒映着灯火的镜心湖。
“你也觉得统一的商标不好？”
“我觉得很好。”
“实用主义者。”
秦空笑了，“卿总的顾虑也是对的。毕竟这是被这些集团公司证明成功了的模式嘛！一个品牌不行了，很快就能找到替换品牌。不会影响大局。”
“所以这些资本家才那么傲慢！什么赚钱卖什么，不赚钱了立刻让它销声匿迹，毫不可惜！我只是提供建议。反正是你们的云花，又不是我的云花。”
秦空笑了，陈映这么激动，还不是因为云花是他拍过最好的作品！云花从土特产到民族品牌再到走出国门，都是他出的片啊！
给他倒了一点红酒，“你们好久没见面了，不要谈工作。”
陈映鼻子里哼出一声笑，“我佩服她的理性，但是条条框框太多，就不会有伟大的品牌！每个品牌都在讲故事，但你自己都不相信，还要去忽悠别人，就太虚伪了！”
秦空碰了一下他的杯。
陈映端起酒杯晃晃，慢慢喝着，“她认为我们的成功是她用钱砸出来的。就像我做了一个得意的作品，给她看，她说真棒，反手用钱买了一个金奖！”
“不要钻牛角尖！”秦空好笑道。
陈映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资本家永远是艺术家的天敌！”
秦空哭笑不得。
梁安歌挽着卿香从洗手间出来，“回家不要谈工作。”
“嗯。”卿香点点头，“是不是秦老师听了他的想法，可高兴了。结果我却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对啊！”梁安歌笑道，“空老师高兴得不得了，一直说陈老师是天才！男人嘛，表面再冷酷理智，只要你很浮夸地说他很厉害，他就高兴得像个孩子！”
卿香笑着看她一眼，“这么了解男人噢？”
“我了解了空老师，就了解所有男人了！他们都很幼稚！”
“哈哈哈哈……”卿香大笑，“我去告诉你家空老师！”
梁安歌笑道：“你表现得比他还幼稚，他就觉得自己像个大哥哥了！男人都觉得你应该听他的！”
“哈哈哈……”卿香揉揉她的头。
“千万不要试图比他冷静比他理智。尤其是陈老师，思想是他引以为傲卓尔不群的立足点。
他看不起俗人，挑战的就是世俗规则。你却用世俗规则去跟他理论，不但说不服他，反而惹得他厌烦逃避。
就像宝钗劝宝玉的都是好话，但宝玉只会觉得林妹妹就不会说这样的混账话！”
“安歌！”卿香转身抱着她，“你真是个宝贝！我跟他处不下去，也会跟你处下去！”
梁安歌笑了，“怎么就处不下去了？一般人只有思想没有行动，只能失败。但陈老师和空老师，一直在把想法赋予行动，不是成功了吗？
当然更重要的是，你给了他们自由发挥的土壤！这样你会更加辛苦，谁都知道遵循前人的模式更容易。
但是他们也不会如此幼稚，我们都知道你才是这一切的基础！我们都很尊敬你崇拜你！不会让你独自扛的。
我想陈老师应该也是因为你把他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变为实际，才对你更加依恋吧。他不说，但他一直在支持你的事业。”
卿香停下来，深深地看着她，“安歌。”又抱住她，“总觉得你在思想上比我成熟呢！我可能才是最幼稚的那个吧！”
梁安歌大笑，“永远不要跟处女座讲道理！还是发挥不要脸的精神比较容易！”
卿香大笑，两人拉着手走到阳台外。
秦空看看她们牵在一起的手。
“空老师！你是不是想为什么女人可以手拉手去洗手间？男人就不行呢？”
“哈哈哈……”秦空大笑。卿香看看转着头的陈映。
梁安歌拿起瓶子，把三个杯子加上，“来，不要浪费！干掉，回家。”
陈映终于转过来，端起酒杯，秦空端起饮料。
喝完了，四人出来，秦空和梁安歌坐上小黑。卿香主动挽着冷酷的陈老师的胳膊，不要脸地靠在他肩上。
小黑开过他们身边，梁安歌朝卿香眨了一下眼，比了一个OK的手势，开上了环湖路。
秦空看着她的小表情小动作，“你们又密谋啥啦？不过你们女人真是啊！去个洗手间要那么久吗？”
梁安歌转头笑眯眯地看着他，“我只是叫卿香姐回家不要跟陈老师谈工作，不要跟陈老师讲道理。”
秦空笑道：“你都快成感情专家了！天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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