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敕令!破!”借此大丹,怀真一声暴喝。
敕令之音响彻山巅。
兜玄法坛以及其中一应事物俱被破裂毁销,就连兜玄一身吃鬼养身的异相也被破毁。
七窍流血,已然身亡,一身修为不说全丧,可却也失落了泰半,只是下一刻这句皮囊经脉俱裂,犹自凝缩为一团精血,衣物掉落,仓惶脱逃。
但怀真从门中扔出一道符箓,便焚毁了那一团精血。
冷哼一声,大袖一挥,山门便被合上。
再一瞧那道观,仍旧好端端的立在原地,好像不曾拔观升天。
只不过怀真并未察觉,白山的山脚下,那耳中小人一步一前,倒也在这前进之中成长为那胖大和尚的模样,遗落在观前的衣物也从山顶飘下,落在身上。
“呼,果然不到今安在道法境还是没法赢师父么?唉,还是去找师弟那边凑活吃点东西然后再走吧。”兜玄心中想道。
而后便朝着郭北城的方向走去。
——
秦家大宅里,秦一生乐呵呵的看着自家弟弟妹妹们陪着老爹搓麻,他则是嘬着烟嘴,呼出一口烟气。
秦千鲤看到了秦一生以后,解开了腰间的烟袋,扔给了秦一生:“你这烟叶子啥味儿啊?咋这么次?来,老爹的烟叶给你。”
秦一生接过,磕了磕烟锅,挖了些烟叶又用火折子点起来了。
“不是烟叶次,是我就喜欢这个味儿。”秦一生回应着,“能提神。”
“大哥,抽烟有害身体健康。”秦月云说着。
秦曌宸附和道:“还会萎缩和不举。”
“嗯嗯,何况大哥你那啥还短。”秦道长随同说道,但指的是命数。
但是桌上的几个人都目光微妙的看向了秦道长。
秦一生黑着脸:“我们名字都是三个字,哪里会短?”
自己的确命数短,还有一年不到,可是换个思路来看,既然命定阳寿是一年,那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代表着在这短短一年不到的时间里,自己无论怎么作死都不会死?
他有心想试一试,但还是不太敢试,所以还是作罢。
“你们先打着啊。”秦一生说着,而后他走到了门外,好像在等待着什么人。
依靠在墙上,秦大公子抽着烟,接着斜睨向了左侧,兜玄正一步步前来。
“哟,道长来我们家打秋风来啦?”秦一生问道。
兜玄反问道:“那我还得劳烦秦大公子特地接我?”
“吃完就走?还是住一晚?”秦一生问道。
“吃点东西吧,饿了。”兜玄舔了舔牙齿,揉着饥肠辘辘的肚子,“我闻到你家里的味儿了。”
“什么味儿?”秦一生缓缓呼出了一口烟气。
“哈哈,挺香的味儿,不太好形容,反正比鬼好吃就是了。”兜玄实诚答道。
“那我还是请道长去酒楼搓一顿吧。”秦一生磕了磕烟灰,摆出了‘请’的手势。
“也好,吃点开胃的,然后再来你家吃。”兜玄揉着肚子,盯着秦一生的眼睛。
秦一生则是回屋,挑着两个灯笼出门,分给了兜玄一个。
——
“这荒郊野岭的,哪里有什么酒楼?”兜玄明知故问。
秦一生说着,将灯笼顶在了杆子上,插在了地上,兜玄也照做。
“有一种业务,叫做外卖,我已经订好了,我就喜欢在这荒郊野岭赏花赏月赏秋香,赏完再吃。”秦一生将烟杆收好,“道长不妨摆一张桌两张椅,你我手谈几局雀牌,等着外卖来就好了。”
“雀牌好啊,我就喜欢打雀牌。”兜玄一听,便从耳朵里掏出了桌椅。
而后兜玄不解的问道:“桌椅有了,雀牌呢?”
秦一生手部六脉中,劫天运涌出,轻轻一挥便是已经码好了的牌山。
“想必,这就是你的异力了吧,起初见你就知道你不简单,眼睛的味儿很浓,手上的味儿也很浓。”兜玄乐乐呵呵的和秦一生各自抓牌。
“我们一人做东各八局,总计十六局,赢八局算连庄,就算六十四番,吃碰杠加宝牌,所谓宝牌即是···这规矩您看如何?”秦一生淡淡开口,定下了规矩,“此外还有十三幺,当十三幺十三面听的时候,则算176番。”
兜玄略一思索,便点头:“可以啊,我最喜欢连庄了,这宝牌一说也很有趣,我觉得可以手谈几局玩玩,那这输赢怎么算?”
“很简单,你赢了,我的眼睛和手给你吃。”秦一生淡笑道,“如果我赢了,就请你离开。”
那兜玄脸上的笑容收敛了起来:“你是怎么知道的?”
“等你赢了我再告诉你也不迟。”秦一生看着手牌,“我这提议如何。”
“我觉得可以。”兜玄点着头。
秦一生活动了五指:“道长先做东吧。”
“不过,我还是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我想来你家吃点东西的?”兜玄还是不解,但说的很隐晦,他看着牌,接着打出了一张字牌红中。
“碰。”秦一生摸着牌,又打出了一张一万,“你想吃的是我的眼睛,我的手,我弟弟的心,还有我妹妹的痣,我这个做大哥的,要是没点本事可以将眼睛和手给你,换我弟弟妹妹的安全,但我还算有点本事,自然要先把你截住。”
“吃。”兜玄扣住一万,一二三万摁倒,打出了一张白板,“嘿嘿,秦大公子,你本事再大,能大的过我么?你难道不怕贫道出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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