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宝泽觉得何夜白说的有点太多了，另外两家正在那啪啪敲键盘记录呢，这要是任她再说下去，等到竞标时还剩啥竞争力了啊。
可是他都要把嗓子咳破了也不见她有停的意思，只好恶从胆边生，起了去捂住她嘴巴的念头。
王宝泽是个行动力非常强的人，这边心思刚动，手上就跟着有了动作。
但他的行动力还是给思想打了折扣，凑过去比量了一下还是没敢动手，只好贴近她耳边小声提醒：“老大，差不多得了啊，咱保留点～”
何夜白被他吓了一跳，一时忘了躲开。
反应过来他正在打断自己，低声喝道：“回去坐好！”
她说这么多的内容是因为有自己的考量，她有信心即便是对方原封不动的抄走她的PPT，也能在竞标中保证绝对的竞争力。
何夜白眉头微蹩，看不出太多的情绪在里面，王宝泽便认定她没有生气，还在继续说：“老大，你看他们记录得比甲方都认真啊。”
何夜白下意识抬眼扫向甲方那边，但目光并未做停留就回来了。再回来时，眉眼之间已经隐含怒意：“我让你坐回去！”
王宝泽这才撇着嘴不情不愿的坐回去，但脖子依旧伸得老长，死盯着何夜白。
与此同时，另一道目光也正死死盯着何夜白。
要不是李楠和李大业偷偷在桌子下面一左一右按着唐拓的腿，他怕是飞身过去直接把王宝泽给踹飞了。
特码的！
干毛呢？！
大庭广众之下跟手下的人就这么交颈而……不，交头接耳？！
何夜白你是不是有病？
做给谁看呢？
报复谁呢？
气谁呢？！
啊！！！
后面的字他一个都没听进去。
后来的短短五分钟，他足足想出了一百种让王宝泽消失的办法。
……
随着何夜白的汇报结束，唐拓的脸色已经黑如锅底。
另外两家乙方看在眼里，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
他们以为唐拓又要重复先前的套路，又要打算借着何夜白做引子，一起敲打他们。
于是两家负责人决定不再坐以待毙，主动向唐拓表示：目前我们只是被考核对象，你们要的方案最多也就能给到这个程度。针对你们提出的问题也给出了大的解决方向，这已经是最大的合作诚意。
如果按您说的标准，要给出再细化的方案，那就得是进展到实施层面了。可是话说回来，我们还在被考察期，在不能确定是否合作前，真的不能再这样无偿提供服务了。
唐总，您看。
我们在这里快一个月了，承担着也算高昂的人力物力财力，要是换作别的项目，我们这一个月的时间早都签约了，可是在这里连竞标的日子都没定下来。
之所以如此特殊对待你们，完全是因为贵行的两位领导当初力邀我们，看在他们的份上，我们才给出这么多的耐心。
为了彻底堵住唐拓的嘴，他们又做了补充。
您也别拿智凯咨询做例子，我们情况和何总监不一样，再怎么说你们是有合作关系的，一定会更倾向于她。反过来某种程度上，他们甚至都有为你们提供免费辅导的义务。
所以她给出这么详细的方案，我们一点都意外。
呵呵。
唐拓心中冷笑。
这群销售里挑外撅的本事果然了得。
拿领导说事儿且不说，与同行之间的竞争也够没品的。他们担心自己竞标敌不过何夜白，就提前给她挖坑，这样就算他们失败了，也不会让她轻易的赚到这份钱。
想了想，唐拓打算暂时放下个人“恩怨”，跟何夜白打个配合。
他是想要再拖延他们一阵子的，这样才能给何夜白争取更多的时间去考虑人力资源系统的问题。因为如果按照这两家乙方的想法立刻向前推进，那最多也就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就必须得开启竞标。
于是他把另外两家乙方的问题抛过去，问何夜白：“何总监有没有什么想说的？你觉得到这种到程度就足够了么？”
毕竟有这么多次的合作，何夜白还是能明白他什么意思的，于是接住问题：“按照贵行的标准，今天的内容还不足以让你们做出有倾向性的判断……”
哪想唐拓却对她的回答并不满意，抬手打断：“我的角度不用你说，你说你们乙方的角度。”
这句话说完，唐拓一阵暗爽，爽的手心都沁出一层薄汗。
心说你不是喜欢强调立场么，那咱就拿立场说话，用不着你越界来分析我什么标准，你就说你的，说你乙方该说的话。
反正说坏了对我没影响，说好了你能给自己的创业大计争取时间。
闻言，何夜白轻捶了一下胸口，来缓解他这句话带来的情绪淤泥。
缓了缓，她才回答道：“从为甲方负责任的角度来说，我认为方案还应该更细化一些。比如各部门的组织职责、薪酬构成、绩效奖励来源还有调薪机制等，都需要给出明确的方向，而不能单是泛泛的战略指导方向，说句实话，这些套用的概念，随便打开网页都可以搜到。”
唐拓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这话说的贴谱，可能在你们乙方眼里，甲方都是好忽悠的冤大头，只要你们套上‘战略改革’的名头，我们就得乖乖交钱任你们折腾，是吧？”
乙方众人怔愣住：这个病歪歪的家伙这么犀利的吗？好像还真不是那么好忽悠的。
唐拓冷笑道：“我是真不知道你们哪儿来的这份自信，敢拿着这些假大空的壳子试图给我洗脑，而且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唐拓看了眼何夜白，打算借这个机会拿她当只儆猴的鸡：“跟智凯咨询接触这么多天了，你们就没打听打听，何总监当初在我手里吃了多少亏才学乖的么？”
何夜白：“……”
你才是学聪明了，连这种话都说的脸不红心不跳的。
李大业和李楠：“……”
你可真不害臊啊，你有今天难道不是何总监呕心沥血换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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