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海说道:“还有两样东西需要迟大当家的准备一下。”
“嗯?”
孙大海说道:“锅底灰,白石灰。”
“要这玩意干啥?”
“迟大当家的准备好了就行了,晚上就知道了。”
“没问题。”
这一觉,孙大海直接将日头睡了下去,等到敲门声响起来的时候,孙大海才扶着脑袋坐了起来。他甩了甩稍微有些迷糊的脑袋,说道:“进来。”
宝珠端着一个铜盆走了进来,她冲孙大海一笑说道:“哥,起来洗把脸。”
“怎么是你?”孙大海有些愕然。
宝珠说道:“哥,跟着你总不能不做点事情吧,你给我饭吃,就是我的主人,我就是你的丫鬟。”
孙大海穿上鞋说道:“珠儿,以后别丫鬟丫鬟的,在我这里不兴这一套,我留你,是把你当亲妹妹来看待,你不是我的丫鬟,我也不是你的主人,我是你哥哥,你是我妹妹。”
宝珠答应一声说道:“记住了,那妹妹伺候哥哥洗把脸可以吧?”
孙大海摸了摸宝珠的脑袋,看着她吃力端着铜盆的手微微颤抖着,说道:“放下吧。”
孙大海洗了把脸,宝珠将毛巾递了过来,孙大海胡乱的擦了擦不经意的问了一句:“珠儿,你还伤心吗?”
宝珠脸色一暗说道:“伤心有什么用,我已经哭过了,可是他们也没活过来。”
不伤心是假的,就连孙大海,当时也伤心了好久。宝珠这孩子,心志不一般。
“说的不错,伤心没什么用。既然活着那就是命,不是给咱们来伤痛的,而是好好的活着,为明天活着。”
宝珠问:“哥哥心里伤心吗?”
“我跟你一样,已经哭过了。”
“嘻嘻……”
孙大海问:“他们都起来了吗?”
宝珠点头:“都在外边等着你呢。”
孙大海点了点头,抬腿就往外走。宝珠跟在他的身边,说道:“哥,你要小心。”
“哈哈……放心吧,哥的命硬的很,死不了。”
“你现在可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孙大海一愣,既而说道:“好,我为了你也好好活着,我要看着你长大,然后嫁人。”
宝珠小脸一红说道:“我才不要嫁人呢。要嫁也要嫁给哥哥这样的大英雄。”
孙大海笑了:“那你可不好找婆家了。哈哈……”
“那我就……”
宝珠话还没说完,一阵粗嗓门子打断了她。
“孙兄弟倒是真睡得下。”
孙大海松开了握着的宝珠的手,对着院子里站着的兄弟们一抱拳说道:“呵呵,抱歉,这几天累的很,一不小心睡的大了点。”
迟志强说道:“不妨事,孙兄弟,你看看这些东西行不行?”
一张用了多年泛着白的桌子上摆满了驳壳枪,子弹,两把轻机枪。桌子的边上放着两个桶,自然是孙大海要求的准备的那两样东西。
孙大海随手拿起一把驳壳枪试了几下,说道:“这些东西都没有问题吧?”
迟志强说道:“绝对没问题,我都检查过了,绝对不会卡壳。没人两把,够吧?”
孙大海点头:“够。”
迟志强说道:“那废话我就不多说了,孙兄弟有什么安排尽管说便是。”
孙大海说道:“每人两把驳壳枪,霸爷,轻机枪一把,老三你也拿一把。”
众人纷纷上前将家伙拿在手里。
孙大海继续说道:“五个白脸,五个黑脸。我的人涂白脸,霸爷的人跟三老大四老大都涂黑脸。”
说完,孙大海径直走到桶前,抓了一把白石灰,直接抹了半边脸。众人也不言语,都学着孙大海的样子将脸涂上。十个人站在一起,在火光照射下,十分的诡异。在场的兄弟虽然知道是自己人但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迟志强说道:“杀曹没心的时候外边就传黑白无常,到现在我才知道,原来孙兄弟这名号是这么来的。妙,真妙!”
孙大海笑笑说道:“出发。”
迟志强吩咐人将马牵了过来:“十匹快马,孙兄弟,一切小心,若是事情不成,就撤退,哥哥不会笑话你。”
“我孙大海出马,还有不成的事儿?哈哈……”
孙大海翻身上马,宝珠紧走两步仰着小脑袋对孙大海说道:“哥,小心。”
孙大海冲宝珠笑笑,双腿用力一夹马肚子,喊道:“架。”
孙大海一走,迟志强喊道:“摆宴。”
周老财主,人送外号周扒皮。横行乡里,无法无天,老百姓是敢怒不敢言。周扒皮这个人不但敛财,而且还害命,强买强卖,谁拿他也没办法。他称得上这里的土皇帝。
晚上,周扒皮跟几个乡绅刚喝完酒,坐在车上,五个彪形大汉护着往家里赶。他喝的稍微有点多,脑袋晕乎乎的,他靠在车里眯了起来。
马车突然停下,周扒皮还以为到家了,掀开帘子就瞧见远处黑夜下几匹马拦住了道路。
谁这么不长眼睛?
那马缓缓的向他马车靠了过来。
“老爷,这帮人不像什么好人,怕是劫道的。“
周扒皮这辈子光劫别人了,被别人劫这还是头一次。他带的这五个人手上有点功夫,更何况手里还有家伙,他酒精上头,心里胆子非常的大,这火气也大。
“不长眼的东西,连我也敢动,活腻歪了吧?给我杀了,快点。“
说完,他就将车帘放了下来。继续靠在车上眯觉。
他话音一落,外边就响起了枪声,很快,没了动静。
周扒皮说道:“走。“
他以为他的保镖已经将那些人给解决掉了。可是马车动也没动。
周扒皮将腰里的枪掏了出来,还没等他将帘子拉开,外边的人已经将帘子给拉开了。
这一看,吓了他一跳,那黑乎乎的半边脸没把他魂儿给吓掉了,他端着枪指着那人说道:“你是谁?“
周扒皮往外瞅了一眼,发现自己的五个保镖已经躺在了地上,一个白脸的人在躺在了地上的上补上一枪,然后再将他们手里的枪捡起来揣在自己身上。
周扒皮心说坏了,碰上硬茬子了。不应该啊,这帮人自己从来没见过,附近的土匪跟他关系虽然谈不上好,但是也坏不到哪儿去。那帮人给点钱就能打发了,几年下来,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
那黑乎乎的脸开口了:“呵呵,周老财主还是将枪收起来吧,万一走了火,伤了自己可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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