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呗。”柳娜故作轻松地道，“只是，我好羡慕夏枝啊。”
见周丽看过来，柳娜对她笑了笑，眼眶一下子就红了：“你一定理解我的心情，对不对？”
周丽没有回答柳娜的话。
柳娜似乎也不在乎周丽的回答，自顾自道：“其实，陈建瑞的话是真的，他那天确实看到了沈越去医院。”
“陈建瑞？他说了什么话？”事关沈越，周丽忍不住问道。
“本来我想保陈建瑞的，结果被沈越给揪出来了，陈建瑞知道沈越插手这件事后，直接在会议室口不择言，说沈越精神有问题。”柳娜说着，忍不住笑了起来：“何止沈越，有的时候，我都觉得自己已经疯了……你说，我是不是也得精神病了？”
“柳娜……你想开点吧。”周丽只好道。
“那天学生会活动结束，陈建瑞淋了点雨，感冒了，他去医院的时候，正好看到沈越和钟教授一起来医院，钟教授一把年纪了，过来检查身体的，这很正常，他就好奇什么怎么也来了。
“本来他也以为沈越和他一样，都感冒了，就跟着沈越一起走，结果却发现沈越去看的是心理医生。
“中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反正陈建瑞说，心理医生忽然从办公室里走出来倒水去了，他就偷偷地摸进去，后来就听到了点儿内容……”
周丽明知道柳娜在勾着自己，但心里就是好奇得不得了，见柳娜停顿了一会儿都没说话，周丽忍不住催促道：“你到底想和我说什么？”
“我想说……”柳娜的目光飘向了远方，神情飘渺中带着几分诡异，“那天李鑫约夏枝在校门口的餐厅吃饭，夏枝和李鑫发生了点口角，还把项链弄丢了，正好沈越捡到项链，把项链归还给夏枝，还帮夏枝付了一万多块钱。
“一万多？”周丽震惊道。
柳娜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继续道：“回来后，夏枝就把项链放进抽屉里，当天晚上跑去沈越宿舍楼下挖土，还种了一棵草。”
周丽想到了那个夜晚，夏枝急匆匆跑出门的身影，还有夏枝昨晚说，沈越宿舍的监控证明了她的清白。
世界上……真的有这么巧合的事吗？
“沈越和他的心理医生说，自那之后，他经常能听到一个女人说话的声音，还有手风琴曲播放的音乐，天天被骚扰，给沈越的精神造成了很大的困扰，也给他很多错觉。”柳娜说着，看向周丽，果然见到周丽大吃一惊。
周丽只想到了那天美术系半期考，她第一次和沈越说话的时候，沈越问她，有没有听到手风琴曲的声音。
她记得……那天她回来，夏枝正在听音乐？
对了……沈越和夏枝互换号码，也是为了琴谱！
“我不相信……这怎么可能……”周丽喃喃说着，对柳娜道，“你不要再挑拨离间了，柳娜，你都要走了，积点德吧，你以为我会信你的这些话，会因为你和夏枝发生矛盾吗？我可没你想象的那么傻。”
“可能真的是我想多了吧。”柳娜道，“你说，她的命怎么这么好。明明是农村出生的，山沟沟里长大的，结果家里拆迁几次，一夜暴富；随便投资了个亲戚，拥有了这辈子都花不完的、源源不断的钱；平常成绩普普通通，高考忽然爆发，直接进了南大，现在又拿到了全系第一；还有沈越……
“普通人随便得到一个，都够享用一辈子了，她得到了这么多，这么多啊……”
柳娜的话在周丽耳边回荡，她站在原地许久许久，连柳娜离开她都没有察觉，一直到韩蓉打开门叫她，周丽才回过神来。
“柳娜来过啦？”韩蓉惊道。
周丽走进屋，点了点头，将柳娜被劝退的事情说了。
韩蓉也怔了许久，原本还想一起开玩笑吐槽夏枝一会儿，现在也没这心情了，看着空空如也的宿舍，哪怕明知道一切都是柳娜咎由自取，大家心情都不太好。
周丽沉重之余，目光总是忍不住频频朝夏枝的床和桌子方向看去，心里乱七八糟的。
一早晨就这么浑浑噩噩地结束了，中午夏枝准点回来，顺道还打包了几分外卖大家一起分享。
韩蓉没忍住将柳娜的事情和夏枝说了，夏枝点了点头，气氛顿时沉重了下来，谁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吃完饭后，夏枝回到床上午休，周丽坐在自己的床上，正对着夏枝的方向，眼看着夏枝爬进床里，抱着那盆草嘀嘀咕咕起来。
现在回想起来，夏枝对待这棵草的态度，确实非常不一般……
如果这是一个动物就算了，好歹通人性一点，一颗草而已，谁会对着一棵草诉说心事呢？
当然，在这棵草之前，夏枝经常抱着的是项链。
周丽又想到了柳娜说的话，在餐厅，沈越帮夏枝付了一万块钱，然而夏枝从来没和她们说过这件事。
片刻后，到了周丽和韩蓉的上课时间。
两节课很快结束，三人昨天约定，下午放学后陪夏枝一起去逛街，大家在一号食堂汇合，然后一起去校门口。
才刚下课，韩蓉立刻拉着周丽朝食堂跑去，周丽走了两步，忽然捂着肚子，脚步慢了下来：“韩蓉，我肚子不太舒服，你陪夏枝去，我不去了好不好？”
韩蓉想到从中午开始，周丽的状态就不太对劲，便没有多想，点了点头：“你没事吧，严重吗，要不要去医务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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