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有一片真心……
“对不起,对不起……”苏月眼泪也落下来了。
明明执手也有二十多年,继续生活下去,也不是难以忍受的事……
“月月,月月…”
薄朗只觉得那一枪也开在他自己心上,痛不欲生。
“你是…晏归吗?”
苏月恍惚间觉得薄朗与另外一个人重合起来。
身形极像,脸也越看越像。
“是我,我真的娶了你,一直都是我。”
薄朗泣不成声,即使恨晏归恨到了极致,还是承认了这个名字。
苏月救过受伤的薄朗,那时他还没有整容,也没有出国。悄悄住在苏月的院子里,看她练琴,作画,虽然很安静,脾气却不小。
薄朗一直记得她喜欢晏几道的诗,尤其是那句“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他随口编来唬苏月的名字就是晏归。
那时候苏月还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薄朗说以后等她长大了,就来娶她。
苏月没作声。
后来薄朗出国,苏月依然在原地,一直没等来那个俊美如神袛的人。
匆匆嫁给薄朗之后,更没提过晏归两个字。
后来只听说晏归英勇牺牲了……
薄朗也不会特意解释。
一眨眼就过去了半生。
“真好…”
苏月笑了笑,似是释怀。
姜萝过来的时候,就看见薄朗抱着气息奄奄的苏月,脸上涕泗横流,不成样子。
苏月看见是薄清宴,眼里陡然亮起了一些光,想说点什么,又什么也没说。
“夫人…”薄清宴看着苏月,心中空怅惘。
苏月眼里那一点光也暗下去了。
子弹破坏力极大,苏月心脏受创极大,连脉搏也没了。
薄朗手机响了,他一动不动。
姜萝有些无措。
薄朗手机继续响,最后从里面传来夏宁风的声音。
“你的女人和儿子在我手上,如果把那份记录还给我,我也完璧归赵。”
“如果不还,那就……”
薄朗猛然把手机砸在墙上,抱着苏月的尸体出去了。
薄清宴看着那个手机碎成两块,心中空洞洞的。
苏月死了?
“爸爸,救我!”
破手机里传来薄庭玉的声音。
这会儿夏宁风怀里揽着顾宜修,手里握着一把水果刀。
往薄庭玉手心割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薄清宴便听到破手机里传来一声闷哼。
“骨头还挺硬?”夏宁风这次划在薄庭玉肩上。
大概刺进了半厘米,狠狠划下来。
“啊——”
薄庭玉终于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惨叫。
乔梦莲这会儿被胶带捂住嘴,愤愤地看着祁微。
可恶的女人!
大骗子!
“宜修,你怕不怕?”夏宁风摸了摸顾宜修的脸。
“这有什么好怕的?”顾宜修一挑眉,笑得花枝招展。
“那你接近我,是为了什么?”
夏宁风擒住了顾宜修的下巴。
“自然是想看看你光鲜亮丽的外表下,究竟藏了些什么?”
顾宜修悄悄伸手,摸向夏宁风的大腿。
“我挺喜欢你的。”
夏宁风凝视着顾宜修,充满欲望,温醇的声音中隐藏着蠢蠢欲动的危险气息。
这个女人和顾宜安感觉完全不一样。
带刺,够劲。
顾宜修笑得很艳丽。
夏宁风这狗男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薄清宴在禁室里呆住,依然有些不可置信。
头顶上有块砖松了。
姜萝机智地躲过了从上面掉下来的砖头。
“要命……”
薄清宴看着顶上露出来的盒子,想起来记忆中的一些旧事,陷入新一轮的头痛。
“薄朗,你真不要你的小儿子了?”
夏宁风怀里抱着顾宜修,示意祁微去折磨一下薄庭玉。
薄庭玉一双眼睛生得很漂亮,这时候看起来有几分狠戾,像一只被网住仍不停挣扎的小兽。
祁微喜欢这样的小孩子,就拿着刀重重扎了一下乔梦莲的大腿。
乔梦莲眼泪瞬间就飙下来了。
祁微又把她嘴里的胶布去掉。
夏宁风正准备说一下祁微,顾宜修拿食指抵住他的唇。
“男人的事,女人更懂。”
顾宜修媚眼如丝。
夏宁风便含住了他的手指头。
有…有点糙?完全不像个女孩子的手。
“我以前练过乐器,有茧。”
“先生,我是梦莲啊,救救我!”
“救救庭玉,庭玉还小,庭玉才六岁……”
“先生呜呜呜……”
乔梦莲开始嘤嘤啜泣。
“咳…咳…”姜萝尴尬地咳了两声。
“夏先生,我爹不在,有什么事吗?”姜萝朝对面说道。
夏宁风瞬间有点僵硬,因为顾宜修的手不太友好。
“你弟弟在我手上……”
“哦?关我屁事?”姜萝笑了笑。
这他妈该怎么接?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夏宁风第一次发现,套路如此艰难。
而且,顾宜修攥得他有点痛。致命部位快被顾宜修揪下来了……
嘶——
顾宜修狠狠攥着夏宁风,温柔地贴近夏宁风的耳朵,低声道,
“你兄弟在我手上,你要是想传宗接代就告诉我,顾宜安怎么死的,要是不想,我就给你拧下来。”
“你尽管叫,拧不断算我输。”顾宜修又冷笑道。
“你和顾宜安是什么关系?”夏宁风因为剧痛,脸色发白,缓缓问道。
祁微抱臂站在一边,只留心他们说的话,并不看那一对浓情蜜意、扭扭捏捏的狗男女,完全没发现夏宁风脸色已经变了。
顾宜修先前说得那一句是什么?什么传宗接代?没听清楚。
什么拧下来?
现在调情这么血腥吗?
“先生,救救我,清宴少爷,救救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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