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来的时候，火正好被扑灭了，只是...”柳成顿了顿，“只是还不知道钱大人的生死。”
皇上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来人，快去看看库房伤亡如何。”他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柳成，心里一阵感慨，他不是不知道，自从刑部尚书单元哲病了之后，柳成就接手了刑部的主要工作，现在这个老妇人的案件他又亲自跑，确实是尽心尽力。
“来人！去浣衣坊取一套便服来给柳大人换上。”案件可以先搁着一会儿再说，可这衣服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柳成受宠若惊，要知道这便服可是皇上的便服，他如今能穿上，那是三生有幸啊！“谢皇上！微臣感激不尽。”
“朕只是觉得你这衣服实在让人看不过眼罢了。”皇上正要问起老妇人的事情，那边的奴才就来报了。
“皇上，库房找到一具尸体，已经分不清是不是钱大人了，不过据那些逃出来的奴才们交代，当时库房里只剩下钱大人一人。所以...”报信的奴才没有继续往下说，但是都已经明白了。
柳成很是痛心，若是自己能够再慢走一步，或许钱大人也不会...
“皇上，衣服拿到了。”
皇上示意给柳成换上，而柳成的思绪早已飘到库房去了。那丫鬟走到柳成的面前：“柳大人，您先把衣服换上吧！”
柳成这才回过神来，接过衣服，跟着丫鬟走到里头去换。
“来人，宣皇后、淑妃。”皇上顿了顿，“把太子和二皇子也传来。”
“是！”
等到柳成换好衣服出来，正殿里已经站了皇后和淑妃了，他顿时就明白，皇上这是要将整个案子翻出来敞亮了说了。
“参见皇后娘娘、淑妃娘娘。”
“柳大人也在？怎么还穿着皇上的便服？”尺码不合身让皇后一眼就看出来了，再加上这样的衣料，一眼就知道是皇上才用得起了。
柳成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皇上也是一言不发，到让皇后难堪了起来，忍不住又开口说道：“皇上今日将我们姐妹俩叫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正殿里一片寂静，没有一个人发声，皇后也不了了之。直到宫外有人传：“太子到！二皇子到！”
皇后往后看了看，拉着淑妃往边上站了站。
“儿臣参见父皇！”
“起来吧！”皇上总算开了口，“今日叫你们来，是有事情要说。”
皇上瞥了一眼柳成，他便站到几人的面前：“前不久，在城门口附近的长街巷里，一个独居的老妇人被人杀死在屋中，刀法干净利落...”
柳成还未说完，皇后就打断了他：“这个案子与后宫有何关系，为何让我们在这里等着？”说罢又转向皇上，“皇上，臣妾以为，这是朝堂之事，臣妾身为后宫之人，不可随意插手才是，淑妃妹妹，你说对不对？”
淑妃在一旁点了点头，将头低了下去。
“你且先听下去，再说也不迟。”皇上并没有让她们离开，而是柳成继续说下去。
皇后深吸了一口气，又退回了原处。
“犯人已经逃离，经过仔细查找，我们发现这个犯人是一个专业杀手，所以背后一定是有人雇佣。然后我们查到了死者的手上有手镯，而这个手镯与她的身份并不相符。”柳成拿出那个手镯，展现给大家看。
而淑妃一看到那个手镯，整个人脸色都变了。“这不是...皇后娘娘的...”
话一出口，皇后就一个巴掌扇过来，“胡诌什么！”
“皇后！”皇上皱着眉头，“你在朕面前打人，成何体统！”
皇后一下就跪了下来，“臣妾一时气急攻心，请皇上恕罪，请皇上恕罪！”皇上看向淑妃，她的脸已经高高肿起，却只是默默忍受着，皇上也无奈，这样子的性格早就是逆来顺受，他再怎么为她出头，始终还得靠她自己。
“罢了，柳卿继续说。”
“于是微臣顺着这条线索往下查，发现死者竟是在宫中当过差的嬷嬷，而这个手镯也是她当时在宫中的时候得到的。”柳成看向两个娘娘，“而这个嬷嬷只在两个宫里当过差，一个是淑妃娘娘、一个是皇后娘娘。”
皇后脸色虽然不好，但依旧镇定，没有说话，只是直直地看着柳成。而此时的淑妃却开口问道：“请问柳大人，如何通过一个手镯就断定，这个幕后之人一定是宫里人呢？”
“就是说啊，妹妹说的对，这个手镯也许只是我们其中一人送的，但是也不能代表我们去雇佣杀手去杀人吧？”皇后此时帮腔道，“如果单凭一个手镯就断定真正杀人的凶手在后宫之中，这会不会太过草率了些？”
“柳大人，如果是这样的理由来判定，确实是太过草率。”太子说道，他从刚刚一直听到现在，实在不明白一个手镯如何就将他的母妃和淑妃娘娘给定为怀疑的对象了，“再说了，这里一个是当今皇后，一个是淑妃娘娘，都不是寻常百姓，怎么能毫无根据就将她们冤枉？”
柳成看了看皇上，见他并没有要开口的意思，便自己说了起来，“微臣还没说完，这样的怀疑自然是有证据才能这么做的，没有证据谁也不敢这么推测，毕竟皇后娘娘宽宏大度，淑妃娘娘温婉贤淑，两人都不像是主谋整个案件的人。”柳成顿了顿，“首先，死者是独自一人居住，平日里基本没有与别人交流，更别说会有仇人了；其次，虽说死者屋里有被翻过的痕迹，值钱的东西也被拿了不少，但是死者手上那个手镯并没有被盗取，这足以证明凶手根本就不是冲着钱财去的。”
“那怎么这个手镯就可以带出幕后之人？”二皇子皱着眉说道。
“自然本来我们只想通过手镯查出此人的身份，却没想到查出了许多东西来，自然而然就怀疑起宫里的人了。”柳成微微抿了抿嘴，“能够雇佣得起杀手的人，必定有钱有权，不然是接触不到这样的杀手的。离宫这么久还被杀害，那就说明这个人在多年前一定见证过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如今秘密将要被揭开，她就成了秘密的牺牲者。”
“这话是什么意思？”太子不明所以，今日叫他们来一定是有什么事情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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