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玲玲和杨朝阳跟着安苒来到一片公墓。
“每个月我都到这里来迎接R制造负责人。”安苒指着那片公墓。
夏玲玲望了眼杨朝阳，“进吗？”
杨朝阳毫不犹豫的走进墓园。
“这么随便的嘛。”夏玲玲嘀咕着。
三人走进墓园，仔细观察四周。
整个B市都是虚假的存在，这些墓碑下面并没有所谓的“逝者”。
杨朝阳对夏玲玲道，“放出个无人机来。”
夏玲玲从克莱因瓶里拿出一架无人机。
杨朝阳抓住无人机，升空。
在半空中俯览整个墓园。
安苒胆战心惊的望着悬挂在半空的杨朝阳，对夏玲玲弱弱道，“你们说的毁灭者就是我们R制造的负责人？”
“是。”夏玲玲回答着，眼睛却始终盯在杨朝阳的身上，她知道杨朝阳一定是在利用黑面对墓园进化扫描，确定毁灭者母巢的位置。
安苒紧张道：“你们会把我放回去吗？”
夏玲玲：“……为什么会这么想？”
“因为我已经把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你们了呀。”
夏玲玲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而且我觉得……”安苒表情复杂，“我好像喜欢你。”
夏玲玲：“……”MMP，被一个女孩子当面这么表白，满脸都写满了“高兴”。
安苒见她无动于衷不安道：“我没有骗你，我是说真的。”
夏玲玲心说，我知道你是认真的，享受过啾咪帖后，假的也能变成真的。
真不知道如果白夜还活着，此刻看到这一幕他会怎么想。
夏玲玲忍不住露出些微笑。
白夜一定会目瞪口呆吧。
杨朝阳这时确认了母巢入口的位置，从半空降了下来。
“走这边。”他带着她们来到一处墓碑前，伸手一推，墓碑从中间裂开，露出下方一段楼梯。
三人走下去。
楼梯下是一段隧道，再往下则是尚未修缮好的地铁站。
“应该是这里。”夏玲玲观察着周围，突然她听见身后安苒传来一声闷哼。
等到她回过头时，发现安苒倒在地上，浑身抽搐不停。
“怎么回事？”夏玲玲想要靠近，但是被杨朝阳拦住了。
“不用了，她必死无疑。”杨朝阳冷冷道。
夏玲玲惊讶，“发生了什么事？”
“安氏集团的成员也是由毁灭者设定了身份，终其一生都是傀儡，他们不得背叛毁灭者，可是因为你的啾咪帖让安苒产生了动摇，与被我控制吐露实情不同，安苒真的产生了想要背叛对方的想法，所以傀儡的抹杀程序便在这时启动了。”
安苒的身体痉挛着，视线开始模糊。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恍惚中她似乎听见安冬的惨叫声。
跟安冬相比起来，这样的死法也算是“舒服”了吧……
可是她不想死……不想……
夏玲玲看着气息越来越弱的安苒，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
经过了几世，她对安苒的记忆仅限于她曾是白夜追求的对象，以及安氏集团的大小姐。
可是在知道了全部真相后，她觉得所有的记忆都不再重要。
每一世每一世，她生，她死，经历过的一切都像是一场梦。
唯一真实存在的只有她在第一世界的最后一幕，毁灭者的实验室里。
在生命消失的那一刻，她在心里祝福所爱的人能幸福的活下去，哪怕是在这虚假的城市中，虚假的人生里，她也希望他能过完他的一生。
夏玲玲精神恍惚，突然有一只手落在了她的头上，轻轻揉了两下。
夏玲玲这才回过神，发现自己刚才居然走神了。
“别哭了，我可没带手帕。”杨朝阳温柔的取笑道。
夏玲玲用手抹了把眼睛，发现自己不知在什么时候哭过了。
“谁哭了，刚才迷了眼睛。”夏玲玲使劲的用手背擦了两下眼睛，“走，我们找毁灭者的母巢去。”
杨朝阳牵住了她的手，“前面路不好走，我拉着你。”
夏玲玲本想拒绝，可是杨朝阳拉的很紧，她甩了一下居然没甩开。
两人沿着地铁的轨道一直向前，走了足有一个多小时，这才看到前方点点的微光。
“是毁灭者的母巢。”夏玲玲看到透明的建筑，以及她熟悉的隧道空间，跟克莱因瓶中的世界一样。
她忍不住随口问了句：“克莱因瓶的世界，其实就是B市地下的某处，是吧？”
杨朝阳扭头看向她，满眼都是笑意，“妲己早就猜到了吧？”
“是啊，但是没敢问你，我总觉得你会离开，我不敢问。”
杨朝阳眼底闪过一丝不安，但很快就被他隐藏起来，“没有人会永远存在。”
“但是你是不一样的。”夏玲玲顽固道，“你经历了六个世界，活了几百岁吧？”
杨朝阳苦笑，“并没有这么久，而且如果机械身体也算做是活着的话。”
每一次都要亲身经历末世的来临、过程，以及最终的毁灭。
就算活着又能怎样，留下的全都是不堪回首的记忆。
“我不管，反正你这一世只是杨叔，做为一个合格的饲养员，不能半途而废。”夏玲玲教训杨朝阳。
两人说着话进入透明的建筑。
“这是C梯，这是母电梯。”杨朝阳指给她看。
“只要毁了这两部电梯，就能阻止毁灭者降临我们的世界。”夏玲玲握了握拳，“要把这里炸掉吗？”
“是。”杨朝阳神色暗了暗，他放开了她的手，“不过只能由我来处理，你先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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