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权限后，深渊上神界景戎也可以随意出入了。
但他对别的地方都不感兴趣，就跟在燕初渺身边。
燕初渺不阻拦，但有事使唤的时候毫不含糊。
秉持着一直明目张胆的不拒绝不答应的渣女态度。
景戎当然知道，毕竟对方就差讲这句话写自己脸上。
可他能怎么办，对方软的不吃，硬的……算了，硬的他舍不得。
那就只能自我安慰了。
—
当再度见到俞灵灵时，燕初渺知道自己找到了她。
时隔不知多久，俞灵灵的模样完全没有任何变化，只是一双眸子空洞且没有任何焦距。
像傀儡，但不完全，有一定保留。
总归是彻底废了。
现在的俞灵灵差不多就是一个摆设，燕初渺目光扫过她后，脚下步子没有任何停顿，接着往前走去。
俞灵灵大概是感应到她的出现，朝她这边走来，想要阻拦，但被跟着景戎一道灵力定在了原地。
景戎警惕着四周，目光时不时扫过前面之人时，才有所缓和。
再度见到俞泱泱时，对方端坐在椅子上，一如最开始般，“你来了，请坐。”
燕初渺在她对面坐下了。
“云柠是你安排的吧。”
“是。”
俞泱泱目光平静而温和。
“初渺，我想我们之间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仇恨，只要你愿意，我可以给你提供任何我所能提供的帮助。”
可燕初渺已经不是最开始那个天真单纯，如小太阳一般的女孩了。
这一点俞泱泱知道。
“没有仇恨吗？”燕初渺念着这几个字。
“当年参与过那一场深渊计划的，都是我的仇人。”
或许最开始的时候俞泱泱还不是，但是从她进入深渊，并且加入那些人开始，后来她所做的一切，不管是自愿还是被迫，她都参与了，更何况，在那场实验中，她算不得一个小角色。
在这场实验中，可能有无辜之人，但绝对不会是她。
“我知道你恨我，但，你杀不死我。”她话语里带着一点笃定。
“你确定？”燕初渺反问。
俞泱泱没有说话了，两人四目相对，过了许久后，远处传来了嗡鸣之音。
那声音在靠近，俞泱泱往那边看了一眼，收回目光后，再度看向了燕初渺。
燕初渺的手腕上，已然有红色纹路浮现。
站在她身后的景戎也注意到了，他目光扫过俞泱泱，眼里带着思量。
“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离开了。”燕初渺开口。
在她话音落下后，有轻微的脚步声响起，燕初渺目光望去，是云柠。
和小位面里的云柠不同，此刻的云柠是垂着头的。
云柠已经死了，现如今站在那的是一具躯体，没有任何灵魂的躯体。
至于云柠的灵魂，在努力挣扎过后，一点点耗损在了小位面里。
在看到云柠的出现，俞泱泱脸上的神情终于又了细微的变化。
但她依旧很平静，很坦然的接受自己的结局。
“就这样吧，我也有些厌了。”
她将最后的希望放在了云柠身上，云柠失败了，她所处的小世界也被燕初渺彻底控制住了，她再也没有第二个办法了。
燕初渺在这里待的时间并不长，做完准备的做的事后，她便起身走了。
至于俞泱泱，她在最开始的时候，为了挽救自己几度下滑的生命力，选择将自己的生命和这个小世界绑定。
而这个小世界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被她彻底清空了，小世界里，只有她以及她的人，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人。
只要这个小世界一日存在，她便可撑一日，可用这样的办法，势必会破坏了小世界的平衡，让小世界一点点走向灭亡。
除了这个办法以外，她还准备了另一个办法，那就是精心挑选一个人，去帮她采集女主光环。
如果不出意外，她是可以成功的。
可还是出了意外。
她是个很小心的人，小心到处理好了所有小细节，一直没有让燕初渺发现。
但燕初渺生性谨慎，即便是一丝一毫的注意，她也会悄然留一手。
云柠身上最大的漏洞是上一个位面。
她身上那股逐渐成型的不正常气息，以及虚弱飘渺的灵魂。
在那个所有人都是虚拟数据的地方，她是和他们不一样的。
说到底，云柠是俞泱泱整个计划的核心部分，当核心部分被发现了，那么这个计划就注定成功不了了。
—
燕初渺走后，俞泱泱依旧坐在原位上。
在她的不远处，云柠垂首站着，她的目光从她身上扫过。
这是她在万千人中，千挑万选出来的的，当初挑选的人太多，甚至让她忘记了她是从那个地方看到她的。
好像是个孤儿，无父无母，五六岁的年纪赤着脚丫子站在大街上，被她一点吃的带走了。
最后在所有人里，她是最合适的，于是她想办法让她引起了时空族的主意，将她送入了三千虚拟界里。
放入三千虚拟界就一个目的，获取主角光环。
而这些主角光环能让她换个躯体，继续活着。
为此她做了无数研究和尝试，最基础的一点，那就是让云柠身上干净的没有任何气息，神界的，深渊的，以及她的。
她知道，在三千虚拟界里，她是肯定会遇到那个人的，只有遇见时间的不确定。
唯有这样，才不会一开始就被那个人怀疑发现。
她一点点徐徐图谋，从最开始的炮灰，到后来的女主。
她都做得很好，只可惜还是失败了。
在这过程中，她见证了女孩越来越微弱的挣扎，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她的做法毫无意义。
收回心神，她看见走来的俞灵灵。
她不知道自己当年为什么要将她带来，但是来了，现如今只能陪着她和这个世界一点点消失了。
“灵灵。”她开口，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那也只是一具躯体，不会回应她的躯体。
她的世界很安静，什么都不需要，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以后。
就这样吧。
她也倦了乏了。
关于云柠，她确确实实死了，死在了小位面里，在一次次和剧情的抗争中，一点点磨灭了。
她的死亡是注定的，除非初小渺在最开始的时候发现了一切并且愿意救她，可最开始的时候，她真的是正常的，很正常的一个任务者，身上没有任何痕迹，没有异常，初小渺不可能会去认真关注，后来初小渺进入位面是不带之前位面的记忆，就算有那么一点点异常，检查过后没问题也就到下一个位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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