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湉从小积弱,齐母一听说又得了风寒,又担心又着急,道:“现在好利索了吗?”
“好了,都好了。”
齐湉笑着任母亲推着转了个小圈仔细检查了一遍。
“湉儿,听说圣上的性子不是很好,你要小心当差,规矩行事,他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知道吗?”
“闭嘴!妇人之见!天子岂容你妄言污论!”
站在内厅里的齐括猛然一声高喝,唬得齐母一跳。
齐母向来出言不多,只是半年多没见齐湉,一见面心里眼里只有这个儿子,旁人都看不到。此刻被齐括一喝,喜色褪尽,收拾了心绪,声音疏离,只福了福道:“老爷教训的是。湉儿,跟母亲去后院。”这一幕落在皇帝眼里,可算是知道齐湉变脸的本领是哪里得来的了。
齐湉起步想走,又有些为难地看向皇帝。
齐母也注意到了花厅里还坐着几个人,以为不过是家里的贵宾,现在看着齐湉在给他们递眼色,开口道:“湉儿,他们是……”
“我们是和齐湉一起在宫内当差的,今天得了假,一起出来赏冰灯。”皇帝随口扯谎。
皇帝心中笃定齐母认不出他来。一来寿宴上他坐得又高又远,离着他们一大段距离(皇帝忽略掉自己怎么坐得又高又远,却能够注意到齐湉),二来天颜不容他们窥视,一见到皇帝,都是低头顺眼的,看了一眼都是不敬,哪里还容得他们细细看清。
如皇帝所料,寿宴上齐母只见到那明黄黄的衣袍,根本没有看清人。齐母细细打量着皇帝,因是和齐湉一起当差的,难免觉得亲近,给他们行了礼,站了一下,终究又忍不住道:“这位公子,湉儿在宫里会做事吗?他从未离开过将军府,平时门也很少出……”
“娘——”齐湉半是撒娇半是无奈地开口。听得皇帝当场呆了,皇帝今日算是大开眼界了。
“齐湉很好,皇帝很赏识他。”皇帝朝着齐湉眨眼睛,齐湉看了皇帝一眼,有些感激之色,又不自然地把目光投向母亲。
“爷,天色晚了,要回去了。”奉安在一旁提醒到。早就已经过了和内宫侍卫长交代的时间了,陛下一直兴起不落,奉安也不好当扫兴的罪人,如今实在是忍不住了才开口。
“恩,齐湉,我们该回宫了。”
齐母很是不舍,但是也知道宫规森严,况且知道齐湉过得好也放心了,将齐湉送到了门口,多多嘱咐了几句。
一出门,齐湉和皇帝走在前头’,奉安跟在后头。
慢走几步,奉安对旁边的齐将军道:“陛下吩咐,把刚才那个奴才埋了。”
齐括一愣,低言遵旨。
送走了他们,齐括往回走,看到齐母还站在门口,望着马车的方向。上前几步,伸手唤道:“莲儿,刚才……”
齐母退后一步,道:“时辰不早了,请老爷早点歇息。”转身就走,只余一个清冷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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