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去,去来。
京师第一大帮还是金风细雨楼,第二大帮还是六分半堂。
金风细雨楼的主人是苏梦枕、六分半堂的主人是遇雪尤清,经霜更艳的柔弱女子雷纯,副总堂主仍旧还是低首神龙狄飞惊。
没有任何变化。
一丁点变化也没有。
金风细雨楼、六分半堂的争斗还在如火如荼上演。
雷纯的父亲雷损是死在金风细雨楼的谋划之下,准确来说是死在苏梦枕的谋划之下。
原本金风细雨楼和六分半堂间存在婚约,苏梦枕和雷纯的婚约,可雷损死后,所谓的婚约也已是一纸空文了。
京师上下人人都知道雷纯要杀苏梦枕,人人也都知道六分半堂、金风细雨楼是不能同时存在的。
而柳随风呢?
柳随风似已被人遗忘了。
不是被人遗忘了,世上没有人可以遗忘柳随风。
只不过在大部分人眼中柳随风谋划对付当今天子,已经死在大内禁军乱刀之下了。
一个人若已经死了,不管这个人身前多么有名,也不会引起人太多的谈资。柳随风已经死了,当然也就不会引起人太多的谈资了。
死人毕竟就是死人。
对于死人,又有什么人会一直挂在嘴边呢?即便是自己的祖父亲人死了,也极少有人会一直挂在嘴边的。
挂在嘴边的人,基本上是活人。
如今被人挂在嘴边最多的人,当然是护驾有功的权力帮帮主,未来的驸马爷李沉舟。
至于柳随风,即便提及,也不会再多上几句。
毕竟柳随风在他们眼中都已是死人了。
可有些人眼中,柳随风当然没有死。
他们相信即便李沉舟死掉了,柳随风也不会去死。
这其中就有一个人。
一个老人。
老人已经非常老了。
头发不但已经发白,而且说不出的干枯,看上去随时都要从脑袋上脱落下来。
老人呆在一株大树之下,天上飘着细雨,一双浑浊的眸子,盯着天上坠落下来的雨水,似乎在祈祷这场雨快点停下,似乎也在对自己的未来充满着迷茫与恐惧。
许多和他同一个年纪的老人,都已经死了,他偏偏还活着。
他为什么还活着呢?
老人自己也问自己,可从来没有真正得到过肯定的答案。
而且他也已不去想答案了。
忽然,老人站了起身。
那被时光岁月生活磨难几乎压断的腰肢,这一瞬间也竟然直了起来。
这位刚才看上去随时都要倒下的老人,竟然在这一瞬间流露出一种不容侵犯的威严气质。
高大的古树。
古树高大,似已冲破云霄,
可这高大的古树,天上纷纷扬扬坠下的雨水,似乎也只不过是老者的陪衬。
干枯如鹰爪的手,这一瞬间竟仿佛如钢铁铸就而成,带着一种说不出恐怖的力道。
两只手都已紧握。
一只手已握成了拳头,还有一只手也握紧,可并不是握紧城拳头,而只是握紧而已。
右手。
紧握的右手。
手中竟然握着一根木棍。
寻常不过的木棍。
木棍看上去仿佛就是从这充斥着潮湿与腐朽的树林之中随随便便捡到的,看上去寻常至极,普通至极。
可老者的手紧紧握住木棍。
气势忽然比山岳还巍峨的老者猛然腾空,竟然越了四五丈。
脚步一点树枝,再一次弹空而起,又腾空十几丈,已立在树冠之上,超越了这片树林。
浑浊的眸子此刻说不的锐利风寒,如同冬日的玄冰。
这眼神似乎可以一瞬间就杀死了人。
乌云密布,密雨脸面,可已阻挡不住这位忽然起了翻天覆地变化的老者。
马车飞驰而过。
坑洼中的雨水遇上马车,立刻飞溅四射,宛如瀑布自高空飞泻而下。
寻常不过的景象。
只不过这辆马车却很名贵豪奢。
非常名贵的马车。
无论从马车的雕饰还是马车的材质,只要有一丁点眼力的人都可以瞧得出。
这天底下这样名贵的马车,整个大宋也绝对不超过十辆。
毕竟世上绝对不会有几个人在马车上耗费如此多的银两。
而且架势马车的马,更是暴殄天物,竟是日行千里的良马,而这种马,竟然用来拉车。
爱马之人瞧见了,绝对会破口大骂。
陈风提出的请求,苏梦枕是没有打任何折扣的。
马车绝对是非常豪华的马车,马也绝对是良马。
这马车不是苏梦枕的,而是苏梦枕杀蔡京的时候,从蔡京的府邸中收刮出来的。
无论任何人乘着这样一辆马车,那就只能用一句话来形容——必有血光之灾。
陈风似乎也是的。
陈风、温柔当然都呆在马车中。
驾车这种事情陈风不会,也不愿意去学。
温柔会架马车,可前些日子他从陈风的身上学到了一个缺点,能够享受的时候,绝对不会辛苦自己。
幸好虽然陈风、温柔都不驾车,但至少还有人驾车。
这人正是王小石。
王小石是苏梦枕的朋友,也是天衣居士的弟子。
这次他为陈风赶车,不是苏梦枕的意思,更不是天衣居士的意思,只不过是他自己的意思。
他想瞧一瞧陈风。
这个被京师上下所有人都夸赞忌惮的人。
他为陈风赶车,离开了京师。
不过马车行得并不算快。
王小石原本想将马车赶快一些,可心中忽然生出了一种说不出的压抑,原本小跑快奔的马车也慢了下来。
这种压抑的气息却并未消失,反而更浓重了。
王小石扫过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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