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生，我觉得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
“杨红。”刚刚杨红说的一腔话，她想到了一点：“杨红这种性子，莽撞无脑，怎么会想得出给一个五岁大的孩子下毒？”
莲生把她往里屋扶去，不禁也想着这个可能：“若说柳眉下的，我倒是信一些。”
那个女人确实有几分城府。
“而且轻舟，你别忘了你身上的是什么毒。”
“浮生不梦，世间剧毒，此毒只有外邦才有，而柳眉就是外邦人。”
步轻舟缓缓吐出这句话，人已经躺在床上，神色恹恹。
“可是莲生，柳眉没有给我下毒的动机，若我死了，就没有人能制衡杨红了。”
“所以现在是柳眉最可能有这个毒，而杨红最可能下毒？”
步轻舟想了很久，闭上眼长长呼出一口气：“这步府，还有谁想要我的命？”
“翁氏？”
莲生猜测性的开口。
步轻舟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到底这些人到底有什么动机，又或者他们只是见不惯她活着，可若是这样，就杨红这样的脑子，当年能下毒肯定会留下把柄，怎么会她追查了十年都没有查到一点蛛丝马迹。
“翁氏吗？”她沉声：“叫人查她吧。”
“好。”莲生给她盖上被子又道：“你别想那么多了，先睡一会。”
“嗯。”
这一声是从鼻间发出的呢喃，步轻舟已经睡着了。
她太累了，又熬过一回毒发，这会拉着莲生的手已经沉沉睡去。
可这边还没睡多久，外面已经是步伐声音嘈杂。
莲生紧紧拧眉，实在不爽，她们在外庄的时候，都不会有人来吵步轻舟睡觉，回来这步府总是不得安宁。
莲生轻手轻脚走了出去，门外步炎带着一个太监打扮的人急匆匆走了过来。
“轻舟呢？”
步炎问。
“睡了。”
那太监一瞧莲生这态度，轻咳了两声，提高了音量：“速去将步大小姐喊起来，奴才来可是有天大的好事要宣布的。”
天大的好事也不能扰了步轻舟睡觉，莲生低着眉眼，不卑不亢。
“她身子不好，刚咯血又晕倒，这下好不容易睡着了，非要她起来，丞相是要她的命吗？”
步炎脸色有些尴尬，莲生在外人面前让他下不去台，他恨不得此时就撕碎了莲生，但又想到更重要的事，不得不咽下了这口气。
“刘公公，圣旨您就留下吧，小女身子实在虚，这张御医刚走也是知道的，还请您多担待些。”
说完这话，还往刘公公怀里塞了好大一定金子，这才堵住了刘公公的嘴。
他笑呵呵的装着金子离开了。
步炎送走了刘公公，想要进去见见步轻舟，却又被莲生拦住了。
没有外人在场，步炎也不再顾及，眼神锐利：“我谅你是从小跟在轻舟身边，对你纵容了些，但凡事都有个度，下人就该有下人的自觉，你说话做事代表的不仅是我步家，还有轻舟，今日这番刘公公见到，若是传了出去，不仅是我步家管教无方，更是轻舟不知礼数，纵容下人无理，你要让轻舟以后走在上京，都被人指指点点吗？”
莲生不在乎步炎的脸面，也不在乎步家的脸面，但是步轻舟的脸面，她在乎。
步炎这番话说的是言辞有理，容不得莲生不去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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