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存璞再接再厉，“这次出国事发突然，忘了跟你说一声，到这里后，刚好撞上安伯父六十大寿，今天才约上安迪跟她一起去挑寿礼。”
白天心垂着眼帘，仍旧沉默，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把他的解释听进去。
霍存璞苦笑，有些失望，“你是不是不在乎？无论我跟谁在一起你都无所谓是不是？我昨天一天没跟你联系，你也不主动跟我联系，从以前开始就是这样。”
这个话题有些沉重，白天心不想弄得太难看，非要把手机里他未接电话的记录拿出来，那样就跟个怨妇似的，她停下手中的动作，面无表情地转眸与他对视，“所以你要跟我分手？”
“不至于！”霍存璞就想说开了，改变下现状，怎么就扯到分手上去了，他骤然坐直了身子，“分什么分，不分。”
白天心淡淡地哦了声，拽过8823的小胳膊摆弄着，“我就是这样的人，你要是不喜欢就趁早说。”
霍存璞加重语气声明，“没不喜欢，你什么样我都喜欢，就是，算了，你什么时候回国？明天有空吗？陪我一起去拜访下安伯父，正好把你介绍给他认识。”
白天心摇头，“没空，明天约了人。”
A国无疑是繁华的，喧闹的，哪怕到了深夜，街道仍旧明亮，璀璨的五彩路灯透过落地窗斑驳地撒了进来，模糊了白天心的视线，像是层薄薄的雾，反着光，眼前的景象看起来那么近又好像那么远。
霍存璞的声音仿若从远处飘来，“这个是给陆行之做的？”
他指着桌子上已经快要完工的小机器人，表情难看。
白天心低头看了眼，有点疑惑，“不好看吗？照着我的脸做得。”
“好看，当然好看，”霍存璞恶狠狠地咬着牙，不爽至极，“给别人要这么好看干什么，而且这不就是缩小版的你嘛，拿给陆行之是不是不合适？”
何止是不合适，简直是太不合适了，霍存璞视线从小人的头部往下移，当看到腰间的位置时，眼皮狠狠地抽了下，“这什么？有必要这么还原吗？！”
8823他就不说什么了，左右小得快看不见，而且还长成那个鬼样子，可现在，这个玩偶，未免过于求实！
白天心疑惑地眨了眨眼睛，“现实中的人体就是长这样的。”
这不是废话，他能不知道，霍存璞伸手胡乱地乱扒拉了一通，把下身的零弄乱，“不行，不可以，不能这样，改，我给你找个范图，你按照那个改！”
霍存璞掏出手机，搜出个陶瓷娃娃的照片给她，“就这样就行了，不必按照人体一比一还原。”
白天心头一次看到这样Q版的娃娃，特别新奇，抱着手机研究。
“是不是很可爱？”霍存璞就跟诱拐小孩的人贩子似的，拐弯抹角地试图劝说她改变主意。
白天心心动了，照着图开始拆，还把脸也给萌化了。
霍存璞长长地松了口气。
徒手将金属捏出胳膊腿的样子，白天心正补充脸部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什么，幽幽地回头抬眸，“你刚才在吃醋吗？”
该敏锐的时候不敏锐，不该敏锐的时候反应比谁都快。
霍存璞帮忙递零件，不理她。
白天心挑眉，面瘫着脸，勾着半边嘴角哼笑，“你更喜欢刚才那样的对不对？”
霍存璞沉默。
白天心持续欠扁，“我给你做个等比例的娃娃怎么样？”
霍存璞手顿了下，仍旧不出声。
白天心加码，“完全按照真实人体结构，全面还原，这样也不心动？”
霍存璞忍无可忍，无须再忍，手臂横着她的脖子往桌子上压，磨着牙表情扭曲，“闭嘴，别跟我这玩火。”
白天心收起了嘴角，木着脸举起双手，老实巴交地抿着嘴点头。
见她这么快就老实了，霍存璞一口气卡在半截，表情更扭曲了，吸着气将人松开，坐在一旁，眼神冷如寒窑。
把人惹毛了，白天心高兴了，拼好小人，拉着数据线开始激活，敲着键盘，输入代码。
新做好的小人特别好看，内里是铁质的，外头刷了层白色的漆，跟刚才图片上的陶瓷娃娃十分相像，除了五官用得还是白天心的模板。
8823兴奋了，激动了，围着餐巾纸做的小裙子，在小人面前扭着胯跳舞。
白天心觉得辣眼睛，把他往抽屉里一塞，关了起来。
8823大声呼救，“爸爸救我！”
非常奸诈，直击霍存璞软肋，原本还打算坐视不管，听到这个称呼，迅速地将他拿了出来。
重见光明的8823激动落泪，抱着霍存璞的小拇指抽噎着继续喊，“爸爸，妈妈好凶。”
霍存璞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8823还是个孩子，你平时不要太凶，他是铁做的，经得起你闹，等以后来了个肉做的，可不能说关就关。”
正在收拾桌子上零件的白天心幽幽抬头，旧事重提，“我可以给娃娃安个子宫。”
霍存璞完败，弹开了8823，啥也不说了。
新做的机械小人激活时间要比8823慢很久，等到后半夜，白天心已经陷入睡眠，才在黑暗中缓缓睁开双眼。
翌日清晨，外头下了雨，天色阴沉。
辛蕾推开门，打算叫她起床，一开门，没有丝毫防备，突然看见两个小人在桌子上翩翩起舞，吓得尖叫出声，“啊！！！”
白天心跟弹簧似的，迅速弹起，拉开防御的姿势，双眼清明地环视四周，没小偷，也没怪兽攻打地球，“鬼叫什么？”
警报解除，她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辛蕾指着桌上和白天心三四分相似的小女孩，嘴张得都能塞恐龙蛋了，“这，这，就一晚上，你就生了？霍先生身体素质不错啊。”
“……”良久的沉默，白天心无情地扔下两个字，“有病。”
转身去洗漱。
留下辛蕾一个人，坐在桌子前盯着两个小人跑来跑去的，好吧，实际上就是8823单方面的追逐，小女娃被追得眼泪汪汪的，这么人性化的举止看得她两眼发直，眼睛都快成斗鸡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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