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荣公务办得漂亮,回来也是春光满面的,一回来还正好接到辛民高中的消息,二榜中间,不高,但是足够了。
辛民也是十分高兴,当即邀约了三五好友在家中饮宴,柴荣自然也去了,席上辛民拉着他的手,动情道:“我病重回京,全赖圭游兄为我整理房舍,延请名医,还专门送了药材来,若无圭游,我这一身病是好不到这么快的,中榜之事也必定有差。我今日,要谢圭游才好。”
柴荣与他痛饮一杯,推却此事,却道是辛民自己的能耐,又问家属何时来京,是否需要帮忙。
其他诸人也纷纷说话,考试已结束,时间是多有的,说是若有需要便直言。在场的都是名字挂在了榜上的,可以说现在就是人生的高光时候,行为举止颇有一番不让天地的豪气。
义气上头,诸人又倒了酒来痛饮,柴荣人缘极好,被叫着喝的酒也最多,本想着今日高兴,该尽兴的,只是喝着酒突然想起家里给他备下的大碗蜂蜜水,那是真大碗,柴荣突然就不太想喝了。
做着喝醉的样子,柴荣伏在桌上。
辛民见柴荣醉得已然是人事不醒,便叫下人将他扶去厢房休息。
柴荣的小厮柴胡是早就等在外头了,见此赶紧上前告罪:“我家大爷明日还得准时上衙,官服还在家中,不若小的现在先带我家大爷回去,改日众位大人再聚。”
辛名听得有理,不能耽误上衙,便叫着自己家的小厮也跟着去送,免得柴胡一个人周转不来。
柴胡推却:“车夫就在外头,也能搭把手,大人家宾客众多,就不必为我们费心了。”
都说到这里了,辛民也不坚持,只是还是坚持着把柴荣送上了马车。
马车蹬蹬的起步,走了不远,柴荣从车壁上起来,坐直了身子,深呼了一口气,又按着脑袋捏了捏,缓了缓神。
柴胡听到车厢里面的动静,把车帘翻开一个小角,探头进来:“大爷醒了,匣子里备了茶水,大爷好歹喝点。”
柴荣不回复,柴胡也不多话,转头出去了。
到了家里,柴荣下马车的时候脚步还有些虚浮,但人是醒着的。先去了春晖院,柴母已经睡了,交代丫头,等柴荣回来嘱咐他赶紧去休息。
柴荣听了传话就回了主院了,黛玉早已梳洗已经靠在创图看闲书了,见柴荣进来,步伐还很稳,便道:“我猜你要出去喝酒,又逢了喜事,便想着必定是要醉的,正要打发人去接你,没想到你自己回来了,正好,蜂蜜水才准备好,你喝了就去梳洗吧。”
为了不喝那碗比头还大的蜂蜜水,柴荣这才装醉回家,没想到,回来之后,还是要面对这碗承受不起的奶奶的关心。
柴荣含蓄的提了提:“奶奶,我如今年轻着呢,喝酒也不多,倒不必为我准备这么多蜂蜜水,一杯足矣。”
黛玉看都没看他,顺口回了一句:“我自小便被父亲母亲教导养生制欲,保养要从小做起才能见效。饮酒过多易中风,你如今宴席颇多,就别逞强了,赶紧喝了去洗漱吧,时间也晚了,别拖沓。”
黛玉的心思都沉浸在手里的游记中,完全没察觉倒柴荣的心思。
旁边伺候的张嬷嬷倒是看懂了,只是这是小夫妻俩的小事,实在不必自己多嘴,因此也闭口不提。
柴荣抱着大碗,十分怀疑黛玉以前是怎么拿起这么重的一碗蜂蜜水的。
吨吨吨的喝了,柴荣给去了里面洗漱,出来坐在床沿,把黛玉往里头挤了挤:“奶奶,我起夜,你往里头去。”
“你往常从不起夜的。”黛玉疑惑道。
柴荣自信:“今晚必定起夜。”
虽然黛玉也不太明白柴荣自信骄傲个什么,但也不是什么大事,便随了柴荣的意思往床里头挪进去了。
第二日起来,神清气爽,半点没有宿醉的不适感,柴荣甚至开始怀疑,一脑袋的蜂蜜水可能真的有效。
晚上柴荣回家来,用完晚膳突然说起:“辛民兄的家眷到了,说是为了感谢咱们之前的相助,也是想亲近一下两家人的关系,他家后日沐休要来拜访。”
“知道了,我叫人注意帖子。”黛玉点点头。
柴母问柴荣:“他家里都有些什么人?”
柴荣道:“他家里父亲母亲要来,妹妹已经嫁人了,就在老家,这次来的就只有他父母还是妻子。看样子是他带他母亲和妻子来访。往后同僚之间的宴请甚多,他的家眷不认识什么人,若在宴会上见了,怕还是要娘和奶奶带她认识认识。”
“知道了,和你关系好的,娘心里明白。”柴母打了包票。
晚膳之后柴荣和黛玉回主院,黛玉问:“你和他关系很好?”
“是好。他志向高大,为人心胸豁达,又十分仗义。当初我娘重病,第一个借钱给我的就是他,在学院里他不是最有钱的,可他借给我的钱是最多的,帮我跑前跑后寻医问诊。”柴荣解释他和辛民之间的因果。
黛玉听了,对这人的人品很是服气:“他为帮你,使钱,使力又使时间,是义气之辈。”
第二日辛家的帖子便递了过来,说是希望能在两日后上门拜访,黛玉回了帖子回去说是恭迎他们。
过两日辛家上门,柴母和黛玉是早准备好了的,可见着人却惊讶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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