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了,绯闻的男主角出现了。
刚刚在嗷嗷怪叫的将军们都闭上了嘴巴,眼神有些戏谑。
在包黑子看来,这戏谑的眼神充斥着讥讽和敌意,也许是在嘲笑他这个京兆尹的无能和失察,不过此时此刻,他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
他随着刘黑闼在地室中看了几间屋子,就出来了。
刑具,血迹,残骸,他主持京兆尹之前就在刑部任职,是当年驰名京师的四大名捕之一,断案经验极为丰富,只是略微查验一番,就能判定现场绝非临时伪造,更能瞧出这里发生了何等惨绝人寰的残酷之事。
有这两点就够了。
他虽然没有来铜雀台喝过花酒,但铜雀台的名声和传言,他是知道的。
京师第一风月之地,诸多朝堂重臣参股,是陛下的产业,能在这里一掷千金、买佳人一笑的,都是大富大贵之家、达官显耀之门。
这里只招待有身份有地位的人。
而那些血淋淋的地室,虽然建在地下,但布置华贵低奢,那些刑具和道具全都做工精美,这样的房间绝不是单纯用来惩罚下人的刑房。
结合那些供状,事实呼之欲出。
在这荣华第一、名满天下的铜雀台中,有人仗着自己的家世、特权甚至权力,肆意发泄着黑暗的兽欲,摧残生灵,泯灭人性,这是丧尽天良之举,是非人实畜的兽行,罪孽之重,天地不容。
而他身为京兆尹,却对此事一无所知。
帝都是他所管辖的领域。
那些死去的人在这里发出了何等绝望的惨叫,心中祈求了多少次,却只能带着无尽的痛苦死去……他却对此一无所知。
这是极大的耻辱,这是天大的笑话,任何嘲笑和鄙夷都不容分辩。
包希仁的步履很沉重,慢慢地重新走回七楼。
孙朗在那里等着他。
两人目光交错,孙朗淡淡道:“看完了?”
包大人沉默地点头。
孙朗的嘴角勾起一丝微笑:“有何感想?”
包希仁涩然道:“这是极大的渎职,我愧为京兆尹,愧对君王的信重……”
孙朗呵了一声,冷然道:“包黑子,现在还要做缩头乌龟吗?这铜雀台背后的主子到底是谁,你心里没有逼数吗?铜雀台里的事情你不知道,难道皇帝也不知道吗?皇帝他知道啊,但皇帝为什么不管啊?”
包希仁闭上了眼睛,说着自己也不相信的话:“也许天子确实不知……”
孙朗笑出声来,他直接坐在了栏杆上,他不介意将事情说得更透彻些。
“这种弱智的话我再听到第二句,你现在立刻就滚出去吧。”
他说道:“你包大人是正人君子,不懂帝王心术,是吧?那我就说得明白些。这铜雀台,是皇帝的产业,你以为皇帝费尽心思弄一个这个天下第一妓院出来,是为了解决臣子的生理需求,让他们来嫖爽吗?”
“那些世家名门的公子少爷来这里一掷千金,那些才子武宗来这里费尽心思博佳人一笑,那些朝堂重臣来这里聚众嫖娼设宴聚会,你以为他们只是来嫖娼的吗?你以为他们只是来爽的吗?”
“不是,不是啊。”
“公子哥们来这里一掷千金,不是因为家里钱多的没地方花了,也不是因为他们是钱多烧手的傻-逼,而是因为,这里是皇帝的产业,他们是来为充实皇家内库做贡献的,他们是来给皇帝行贿的。”
“那些在这里作诗演武的才子武宗们,也不只是来嫖娼的,他们希望今天的事情传扬出去,有极小的机会传入皇帝耳中,那就叫简在帝心啊。”
“那些朝堂的重臣在这里胡搞毛搞、一夜七次,顺便商讨一些大事,不是因为这里保密措施好,是因为这里保密措施差啊!他们是来给皇帝缴投名状的,皇帝手中捏着他们的小把柄,用起来就放心,你懂吗?”
孙朗望着包黑子,神色温和,拍着他的肩膀:“至于有几个屁民被大卸八块,有几个妓女被凌虐至死,皇帝怎么会在意?你会去管路边的蝼蚁死得有多惨吗?冤屈?那些怎么能叫做冤屈?每死一个人,陛下手中的把柄就多一个,这可是控制朝堂、平衡局面的重要砝码,多合算的买卖啊?”
抬起手来,拍一拍包黑子的脸颊。
啪啪作响。
孙朗微笑道:“现在,你感觉如何啊?”
包希仁咬牙道:“这,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
孙朗欣然点头:“对,对,毕竟我没有闯进内卫府衙或者皇帝的御书房中翻出那些证据,无法证明皇帝确实知道那些事情,但那又如何呢?”
他笑了笑:“我的意思是,现在的你,有什么打算?”
包希仁深吸了几口气,向孙朗伸出手。
孙朗的脸立刻绽放出谄媚的笑容,直接跳了下来,热情地握住包大人的手,用力地摇晃,点头哈腰道:“黑哥,黑哥,欢迎你加入革命队伍……”
包黑子先是一愣,然后用力地甩开孙朗的手,惊怒道:“我没有!”
孙朗大声道:“小的们,都听到了吧!”
守在一边的安卓扯着嗓子大叫道:“恭迎包希仁哥哥入伙!”
楼下的潘美和庞籍也跟着大喊道:“恭迎包希仁哥哥入伙!”
苏定方,刘黑闼,单雄信,马士英,更多的将军们加入道贺,整个鸾凤和鸣楼充斥着天元诸将的浑厚内力,里里外外,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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